一战启示:和平是祈祷不来的
想获得和平必须了解战争。
——李德·哈特
一、偶然?必然?
1914年7月28日,一战爆发。大战起因,因立场和视角不同,观点纷杂。
政治家、军事家、历史学家、国际政治学者、社会学者等,各有解读;当时的分析与后来的研究,不尽相同。梳理各种观点,能拓展对战争的理解深度。
一战,清晰简单。1914年6月28日早晨,奥匈帝国皇位继承人弗兰茨·斐迪南和夫人索菲访问萨拉热窝时,被塞尔维亚青年用左轮射杀。
谁点燃了一战?哪个因素解释力最强?“德皇什么都不缺,为什么还要打仗?”电影《西线无战事》中德军士兵的疑问,也是历史学家持续探究的课题。
有学者认为,有的国家外交部门推波助澜,难逃其咎。史料记载:截至7月23日,斐迪南大公遇刺已过去三周半。人们的情绪已经冷却,大家开始操心其他事物。“没人认为,这是一件值得用武力去报复的罪行”。风暴中心的德皇威廉二世也认为:不会有大战……法国和俄国也没做好准备。
然而,7月13日,奥匈帝国驻柏林大使,添油加醋地向国内汇报:德国对维也纳不采取行动感到很紧张。当奥匈向塞尔维亚发出政府照会的消息传到彼得堡时,俄外交大臣萨佐诺夫如同“被电击了一下”,反复说服尼古拉二世下令启动战争动员。
闻讯,恐惧中的德国也号令动员。双方的动员,加深双方的恐惧……
此时的奥匈帝国,“企图以二流国家的物力扮演一流国家的角”,企图在对外的每个方向都彰显强大。
英国战略学家李德·哈特认为:“如果,此时需要挑选三人为这场战争负主要个人因素之责,这三人就是贝希托尔德(奥匈外交大臣)、康拉德(奥匈陆军大元帅、总参谋长)与小毛奇(德军总参谋长)。”尤其是小毛奇,先是把奥匈帝国推进战火,然后再跳进去拯救奥匈,如同提着油桶去救火。很明显,李德·哈特的观点是站在英国的立场。
基辛格也把一战的爆发,归结为个人因素:俾斯麦之后的德国领袖,既蛮横又优柔寡断,将国家先是带向孤立,继而带向战争。
俾斯麦老谋深算,手腕高明,“能同时玩八个球”,维持了欧洲“像纸牌搭建的玩具房子一样”脆弱的均势。威廉二世登基后,看不上执政近30年的俾斯麦,让他下课了。
但德国的敌人丘吉尔,为德皇说了句“公道话”:“威廉二世不是经得起这种浪潮冲击的人。那些想对他进行审判的人,首先应该感谢上帝没有将他们放在德皇的位置上。”
他断言,欧洲狂热的民众,推着决策者走向了战争。当时,欧洲的媒体也一起鼓噪,“这杯苦酒必须喝干!”
德国诗人利骚写的《憎恨英国》一诗,更是让德国民众的情绪蹿升到了沸点。正如约米尼所言:“一个文明的民族,可能在短时期之内,会变成疯狂的状态。”
茨威格也有同感,他在《昨日的世界》中写道,“在普通人的想象中,1914年的战争被描绘成这样:一次浪漫的短途旅行,一场热烈的、豪迈的冒险。”
“木头是深层原因,干柴和纸张是中层原因,划火柴是突发原因。”“突发事件就像公共汽车,每10分钟一趟。”小约瑟夫·奈如此解读。
小约瑟夫·奈从体系层次、社会层次、个人层次,逐层分析一战爆发原因,其结论是:一战是一个可能发生的事件,而不是不可避免地要发生的事件。人类的选择是有作用的。
此结论模棱两可,还是斯大林的分析准确而透彻:你记得一战是怎样发生的,它是由于要重新瓜分世界而发生的。现在也是这么回事。有一些资本主义国家认为,他们上次重分势力范围、领土、原料产地、市场等等时,分得太少了,于是,他们为着自己的利益想再分一下。资本主义到了帝国主义阶段,就成了一种认为战争是解决国际矛盾的合法制度了。
1915年的伊普尔战场形势图。当年4月22日,这里成为第一次毒气战的战场。
二、连连误判
“历史藏着一切智慧,不学习要重蹈覆辙。”复盘一战,从军事上讲,精彩与失误,皆是教科书。
曾国藩曰:“用兵以审势为第一要义。”一战前,发动战争者对世界大势、战争走势误判颇多,被“世界已经被瓜分完毕”的焦虑冲昏头脑。
坦克撞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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