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之家》中“杏仁甜饼干”的意象浅析
    摘要:在《玩偶之家》中,杏仁甜饼干虽然只是一种娜拉喜欢吃但是丈夫不允许吃的甜食。但是它所体现出的却是男权主义对女性独立自主的压迫。“杏仁甜饼干”揭示了娜拉的玩偶角与形象,反映了娜拉潜在的反抗意识。
    关键词:《玩偶之家》  娜拉    杏仁甜饼干    玩偶    反抗
    《玩偶之家》是挪威剧作家易卜生1879年创作的“家庭问题剧”。《玩偶之家》打开了女性人生独立自由的新视野,掀起了广泛的妇女解放运动。作品围绕着海尔茂夫妇的家庭生活展开,故事情节仅在海尔茂舒服雅致但不奢华的家里上演。夫妻本该是平等的两个人结合在一起,互相尊重,相扶相爱。作为一个已经结婚生子成熟女性应该有权利去自主决定自己的喜好,决定自己该要什么,该做什么,并且光明正大地去实现。自己独立承担起人生的航程并创造出人生价值。但是对于娜拉来说,她喜欢吃杏仁甜饼干,可是由于丈夫的不允许,而只能选择偷偷地吃。娜拉的一切自由与自主皆化为泡影,消失于夫权的畏惧中。在剧中,易卜生两次描述到了娜拉背着丈夫海尔茂偷吃杏仁甜饼干这一情节。而“杏仁甜饼干”这一意象在整部剧中并不是轻描淡写的点缀,它存在着深刻的意义。“杏仁甜饼干”不仅揭示了娜拉的玩偶形象,还反映了娜
拉潜在的反抗意识。海尔茂禁止娜拉吃杏仁甜饼干这一事件是娜拉被男权主义控制的一个生活缩影,透过这一小事件,可以看到娜拉生活中各个方面被压抑的自由。而这些方方面面证明了娜拉的出走不单是“借钱事件”导致的,娜拉的出走还受到生活中无数的小力量聚合的影响。
    一、玩偶角的表现
    娜拉的家布置得舒服雅致但不奢华,她是19世纪末挪威一个普通家庭的妇女,她的丈夫海尔茂安守本分地在外工作,她则要在家里塑造着丈夫所要求的贤妻良母形象。丈夫称它为:“小宝贝”、“小鸟儿”、“小松鼠”。丈夫怕她牙齿坏掉不允许她吃她钟爱的杏仁甜饼干,所以她只能偷偷地吃。丈夫宠她,爱她,但是这仅限于娜拉顺从,不犯错误的基础上。一旦娜拉越过丈夫海尔茂要求的界限,触犯海尔茂的荣誉问题,那么在海尔茂眼里的娜拉则是不合格的。海尔茂给娜拉的幸福是虚假与自私的。小时候娜拉是父亲身边的孩子,结婚了又成为丈夫的“孩子。海尔茂把自己的妻子娜拉当做孩子一样看待,却没把娜拉当做有思想的人来看待。
    娜拉喜欢吃杏仁甜饼干,可是不能光明正大地吃,只能背着丈夫偷偷地吃。对于一个像娜
拉这样的成年人来说,她有足够的能力以及权力来决定自己是否可以吃杏仁甜饼干。她也是一个有学识的女性,她知道吃多少杏仁甜饼干合适。然而就这样一件小事情,由于海尔茂的主观认识却不允许娜拉吃。娜拉却习惯了听从丈夫,认为丈夫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一切。“娜拉在经济上受丈夫控制,她把个人自由与财富等同起来。”[1]她一向按照丈夫设定的程序生活,扮演着丈夫喜爱的“小鸟儿”的角。所以女性在家庭生活中形成了为男权的畏惧,面对自己小小的爱好,娜拉也要像个孩子一样,偷偷藏在衣兜里不敢让丈夫看见。从始至终,娜拉都表现成海尔茂的“小宝贝、“小鸟儿”、“小松鼠”。她已经成为海尔茂的玩偶,对于自己喜欢的饼干,从没有去大胆地进行争辩,没有去争取选择甜品的权利。她是一个善于沉浸在梦中的玩偶,一向保持着一个微笑的表情,丈夫说那是为了她牙齿好,那是爱她的表现。于是她在假想丈夫永久的爱中,背叛着自己的心。但是,她不知道适当杏仁甜饼干对牙齿的影响微不足道吗?如果她不知道,那么则说明在丈夫长期地教育下,她已经沦为一个没有思想的玩偶。而如果她知道,那么则说明在丈夫长期地教育下,她已经沦为一个听话的玩偶。无论哪种,娜拉都是可悲的,她已经不是她自己,她没有自己的思想与主张,没有挣扎与反抗,长期的沉浸在海尔茂幸福的臂膀里,成为了温水里的青蛙。而只是在偷偷吃杏仁甜饼干时,让人们看到身为一个有灵动思想的人的可爱。
    二、潜在的反抗意识
娜拉极力地在丈夫面前保持她乖巧的“小鸟儿”形象,因为丈夫喜欢那样的形象,她爱自己的丈夫,保持这种形象也是维护婚姻的需要。娜拉是一个乐于为婚姻奉献牺牲的角,就像为了治愈丈夫的病,她偷偷借了一样。她有许多想做的事——想买漂亮的衣服,想过一个丰富多彩的圣诞节,想快点还完。比起那些梦想,吃杏仁甜饼干简直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但是即使这样微不足道,因为她的“玩偶形象”,她只能偷偷地去吃。然而,这从另一个方面也说明,娜拉她并没有完全为了婚姻成为一个无欲无求的“圣母形象”,她的自我意识尚且存在的,这正是她潜在的反抗意识的体现。这一点让人们看到娜拉的出走不是一时的冲动。她为了与海尔茂的爱情,避免不必要的争吵,选择在丈夫看不到的角落有限制地吃她爱的杏仁甜饼干,她从来都没有吃得满足过,然而她从没抱怨过,她懂得在婚姻中委曲求全。于是这种潜在的反抗意识一直保持在一定的界限内,从未跨越侵犯婚姻的底线。但是当海尔茂因为“”一事而暴怒,指责娜拉时,娜拉看清了她与海尔茂之间婚姻的实质。尘封在玩偶脑海里的女性主义意识慢慢苏醒,反抗的意识也跨越婚姻的界限,冲出束缚已久的牢笼。
    剧中故事在娜拉家中上演,娜拉始终没有走出家门,娜拉的生活是单调,受限制的。在原本单调的生活基础上,就连选择自己喜爱的甜食的权利都没有。娜拉被摆在家中,做着一个精致的玩偶。小小的一个饼干影射出娜拉的整个生活的模式,事实上也证明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生活。拥有浪漫情怀的娜拉始终是不适合海尔茂的,海尔茂的男性权威从没有给娜拉一个平等沟通的机会,甜食是这样,隐瞒很多年的债务问题也是这样,生活中其它事件更是如此。如果夫妻之间缺少了这样的沟通,那将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海尔茂愚蠢地认为可以把妻子当成“孩子”一样宠爱一生,可是仅仅8年的时间,娜拉就看清了海尔茂的真实面目,看清了自己人生的虚伪构造。一个小小的杏仁甜饼干,她可以尽量的克制反抗在潜意识层面,这毕竟只供人体生长的物质基础。但是海尔茂还不是一个高明的玩偶设计者,他的娜拉尚且存在着独立的意识,对爱情的幻想一直未泯灭。于是在海尔茂的爱情假面具彻底掉落后,娜拉潜在的反抗意识再也掩藏不住。因此最后娜拉选择了毅然地出走。
   
    “杏仁甜饼干”是生活的一部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杏仁甜饼干”不仅仅是一种甜食,它还是娜拉的喜好,甚至代表着娜拉的梦想。在与海尔茂的婚姻生活中,娜拉对一个饼干的欲求
尚达不到满足,更何况其它的欲求?人类都是有欲望的,就像海尔茂执着于“名誉”一样,娜拉也有自己的梦想。她渴望有一个能够如她一样爱着的丈夫;她渴望像在林丹太太和阮克大夫面前一样,在自己的丈夫面前坦然地吃杏仁甜饼干;她渴望和丈夫坐在沙发上聊聊人生与梦想。可是,这一切都始终是泡影,丈夫把她的一切当做是小孩子的游戏,小鸟儿没有语言的歌唱,为他养育孩子的小宝贝。“娜拉是‘革命天使’,‘社会警钟’,娜拉成为人们追逐的社会时尚。”[2]娜拉的这种生活命运是受到自己性格、家庭和社会制约的结果。女性长期生活在男权的社会中,女性逐渐失去话语权,思想与行动局限在家庭的框架里。就像单纯的娜拉对待“杏仁甜饼干一样,她的思想滞后于行动,她瞒着丈夫偷偷吃杏仁甜饼干,却没有经过奋斗争取与丈夫平等的权利。娜拉扮演着丈夫眼中的玩偶角,始终毫无怨言,并且沉浸其中以此为丈夫对自己的爱。娜拉的反抗意识刚开始是潜在的,是被虚伪的爱情蒙蔽了着的。然而种种束缚的生活慢慢积聚成巨大力量的反抗,到了最后时刻,娜拉发现丈夫虚伪的面孔才爆发成“出走”的形式。汽车之家爱                                   
 
       
参考文献:
[1]王建,孙宁编.易卜生与中国:走向一种美学建构[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4:254.
[2]()莎乐美.阁楼里的女人:莎乐美论易卜生笔下的女性[M].马振骋,.上海:华东师范出版社,2004:36.
[3]郑克鲁编.外国文学史[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6.
[4]()易卜生.玩偶之家[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