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纪委监察部发布中共科学技术部党组关于巡视整改情况的通报,提到对机关超编的7辆离退休副部级领导干部用车,要按照中央正在制定的省部级领导干部生活待遇的有关规定执行。
这意味着,中央确实正在制定有关省部级领导干部生活待遇的规定,且有关规定或将离退休省部级干部也纳入其中。
统筹制定领导干部工作生活待遇标准
去年6月,中央政治局会议就曾指出,要统筹制定领导干部办公用房、住房、配车、秘书配备等工作生活待遇标准。
答复函中称,正在对省部级干部生活待遇规定进行修订,党和国家领导人生活待遇规定也正在研究修订。
对照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相关《决定》中的内容,在“规范并严格执行领导干部工作生活保障制度”方面,中央提出“六个不准”,包括不准多处占用住房和办公用房,不准超标准配备办公用房和生活用房等。
领导干部离职退休后的待遇也要明确
《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学习辅导百问》中透露,对配备专车、专职秘书等与职级密切相关的特殊待遇,应继续严格限定领导干部范围,至于住房、办公用房、公务接待等与工作生活保障密切相关的待遇可以随社会经济发展有所提高,但对提高幅度应有严格限制。
同时,对领导干部离职退休后,哪些待遇可以继续享受,哪些待遇不应当继续保留,也要进行明确规范。此外,要适时开展对领导干部住房、办公用房、公务用车的专项清理,违规多占超配的将一律清退。
退休部级官员新职务梳理:投身社团高校或企业
有部级退休官员选择了大学,有部级退休官员选择了社团,当然,也有不少退休官员选择去企业任职。这些企业的性质不只是央企,也不只是上市公司,还有大量民营企业、中小企业,乃至部分中外合资企业。
一般来说,退休部级官员进国企或者央企是较多的选择。此前,《投资者报》研究部曾对近千家在A股市场上市的国企进行了统计分析,发现其中49.3%的国企,都聘请了前官员作为高管,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不少部级官员。
这些国企聘请的退休部级官员,大多来自与企业主营业务相关的政府部门、财税部门或与企业主营业务关联较为密切的省份,其担任的职务,以独立董事为主。
相形之下,民企上市公司聘用前官员的比例相对较小,但也不鲜见。与国企类似的是,退休官员们担任的职务也以独立董事、监事等虚职为主。
7月25日,香港上市公司中国重汽(15.57, -0.48, -2.99%)(香港)有限公司在港交所发布公告称,石秀诗、韩寓和崔俊慧将接任公司独立非执行董事,而原独立非执行董事邵奇惠、胡正寰及李羡云三人将于7月26日现有任期届满后退任。
据公告称,三人出任独立非执行董事的期限为三年,年薪参考其他独董,暂定为18万元人民币。
这三位新晋独董还有一个共同的身份:退休的部级官员。现年71岁的石秀诗曾于2001年至2006年任贵州省省长,而70岁的韩寓曾于2003年至2007年任山东省省长。现年67岁的崔俊慧曾于2000年至2006年担任国家税务总局副局长。
根据部级官员退休后任职的惯例,绝大部分省部级正职官员65岁届龄退休后,一般会进入全国人大或全国政协专门委员会任职,出任全国人大各专门委员会主任委员、副主任委员、全国政协各专门委员会主任、副主任等职务。这些职务一般在70岁之后全部卸下。部分副部级官员退休后也有安排进入全国人大或全国政协任职的情况,但很大一部分不再做任职安排。
实际上,除了这一惯例性职务安排,举凡中央巡视组组长、中央督导组组长、大学学院院长乃至慈善组织、国字号社团负责人、上市公司董事、独立董事都会成为他们的选择。还有人穿起了红马甲,成了省博物馆里的一名义务讲解员,将该地从贫困到富足的一部奋斗史娓娓道来。
尽管已经退休,曾经主政一方或掌管一部的这些部级官员还在多个领域、多个岗位贡献着自己的心力。
巡视督导主力军
无论是正在10个单位巡视的中央巡视组,还是党的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中央督导组,退休的部级官员都是绝对的主力。
2003年,新一轮中央巡视工作正式进入运作阶段。当年8月,中央纪委、中央组织部巡视组正式成立,2009年更名为中央巡视组。
2010年4月出台的《中央巡视组工作规则》明确规定,中央巡视组组长由省部级正职干部担任,副组长由副部级巡视专员或省部级副职干部担任。
这一工作规则并未对组长、副组长的年龄、是否仍在现职等资格作出特别的规定。此前的任职实践显示,中央巡视组组长一般会从已离开一线岗位、但尚未年满70岁的省部级正职官员中选任,巡视组组长被任命后,一般工作到年满70岁,正式办理退休,才会进行调整。
2013年5月,中央调整了中央巡视组的任命方式,组长采用一次一授权的方式。中央巡视组组长人选从退休的正部级官员中选任的惯例也已打破,现任正部级的省级人大常委会主任和政协主席也成为备选。
不过,退休的正部级官员仍然在今年上半年进行巡视的10个中央巡视组长中占据了6席,还是组长的最重要人选。
这6位组长分别是:中央第三巡视组长、原中共中央直属机关工委常务副书记孙晓;中央第五巡视组长、原河南省委书记徐光春;中央第六巡视组长、原辽宁省委书记张文岳;中央第七巡视组长、原广西自治区政协主席马铁山;中央第八巡视组长、原重庆市长王鸿举;中央第九巡视组长、原内蒙古自治区政协主席陈光林。
这6位组长年龄均已超过65岁,数年前从省部级正职领导岗位退了下来。其中,孙晓、张文岳、徐光春三人年纪最长,今年均为69岁,他们三人也都是中央巡视组的“老组长”。
在全党范围内开展的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从今年7月1日正式拉开帷幕。中央派出45个督导组,分头对各省区市、中央国家机关部委、央企和中央直属金融机构、副部级重点大学进行督察指导。
根据公布的45个中央督导组组长、副组长名单,组长绝大多数由已退休省部级正职官员担任,副组长也多是退休的副部级官员。如第1组组长、原安徽省委书记王金山;第20组组长、原监察部长马馼;第32组组长、原新闻出版总署署长柳斌杰等。
7月24日,在党的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中央督导组工作座谈会上,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党的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领导小组组长刘云山告诫这些中央督导组负责同志,督导工作要及时发现和推动解决倾向性、苗头性、潜在性问题,确保教育实践活动不虚、不空、不偏、不走过场,取得人民众满意的效果。
学界新鲜力量
除了中央第32督导组组长的新职务,柳斌杰早在退休前一年的2012年3月就出任了清华大学新闻传播学院院长一职。
自2002年创办以来,清华大学新闻学院院长一职就由正部级官员担任,首任院长范敬宜原任《人民日报》总编辑。2010年10月,范敬宜去世后,清华大学新闻学院院长一职暂时空缺,直到去年3月由柳斌杰接下。
清华大学并非孤例,国内著名大学中包括新闻学院在内的各类学院邀请退休的部级官员出任院长已是普遍现象。
以新闻学院而言,北京大学新闻传播学院现任院长是邵华泽,他之前的职务是《人民日报》社社长、中华全国新闻工作者协会主席;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现任院长赵启正退休之前任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主任。
与国际政治、国际关系研究相关的学院也是外交系统部级以上官员退休后的去处。2000年1月,时任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钱其琛出任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院长,5年后,钱卸下此职,不过至今还担任北大国际关系学院名誉院长一职。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现任院长陈健退休前曾任外交部部长助理、驻日大使、联合国副秘书长等职务。2007年9月,原外交部长李肇星出任南开大学周恩来政府管理学院院长,目前是该院名誉院长。
大学之外,官方或民间智库也是这些退休部级官员们的去处。
2009年,由时任国务院总理亲自批示成立的新型“智库”——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成立,该智库由原国家发改委下属的国际合作中心和对外开放咨询中心整合而成。从国务院副总理一职卸任一年后的曾培炎出任这个被称为“半官半民”新型智库的理事长。
该智库的领导名单中就不乏退休的部级官员。如中心执行副理事长、原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办公室主任王春正;中心常务副理事长、原中央政策研究室副主任郑新立;副理事长、原广东省长卢瑞华;副理事长、原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主任张玉台等。
出任人大新闻学院院长之余,退休后的赵启正一直致力于推动公共外交工作,并出任民间智库察哈尔学会国际咨询委员会名誉主席。与其一起参与该委员会的还有原外交部副部长、驻美大使周文重,原中央外事领导小组办公室副主任、驻瑞典大使吕凤鼎等部级官员。
慈善组织或者国字号社团也成为不少部级官员退休后的去处。1997年7月1日,香港回归。同月,时任国务院港澳办主任鲁平退休,投身慈善工作,出任中国福利会副主席、上海宋庆龄基金会主席,任职至今。
2008年3月,时任文化部长孙家正届龄退休后,继续担任国字号人民团体全国文联主席一职,2011年11月连任。中国人民外交学会历任会长均由退休的驻外大使或外交部副部长担任,现任会长杨文昌也不例外。杨文昌历任驻新加坡大使、外交部副部长等职,2006年届龄退休后,即接下学会会长一职任职至今。
今年1月,现年60岁的原安徽副省长黄海嵩卸任,2月即当选中国企业联合会驻会副会长。该会是经国务院批准成立、国家民政部注册登记、具有法人资格的全国性社会团体。
也有部级官员退休后干起了博物馆的义务讲解员,原浙江省长吕祖善就是其中一个。从2012年1月退休时开始,吕祖善便在空闲时间到浙江博物馆当起了义务讲解员,去年一年讲了16次,今年基本上是一个月一次到两次。
“我只是普通人,以普通人的身份做一件普通的事,希望能因此带动大家的参与,让更多人来参观。”吕祖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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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部级退休官员选择了大学,有部级退休官员选择了社团,当然,也有不少退休官员选择去企业任职。这些企业的性质不只是央企,也不只是上市公司,大量民营企业、中小企业,乃至部分中外合资企业,都为这些部级退休官员提供了“发挥余热”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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