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中传统向现代的转变
作者：孙艳　胡元江
来源：《电影评介》2015年第22期
        2013年，著名导演巴兹·鲁赫曼拍摄了3D商业大片《了不起的盖茨比》，它是根据美国小说家弗朗西斯·司各特·基·菲茨杰拉德的同名小说改编而来。原作小说主要体现了美国爵士时代的状况及诉说美国梦，影片中导演在较好把握原作内容的基础上，拍摄出了一部令人陶醉的商业影片，它使得美国文学经典重现在观众面前。该部影片通过讲述主人公盖茨比的爱情悲剧，反映了美国社会由传统向现代的转型进程，揭示出现代文明最终战胜了田园式的理想文化。但是，导演通过对该影片中现代性的描述，实际上是谴责了现代工业文明造成的人的精神荒原，体现了对于物质主义的批判精神与对回归田园式生活的精神渴求与留恋。
        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中所反映出来的现代性，具体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一、 现代化的社会生活
        所谓的现代化就是指现在与过去之间实现了分裂，从社会发展层面上来讲，就是说，以工
业文明为主的现代都市生活与农业经济为主的乡村生活发生了断裂，现代化大都市取代了传统意义上的农业田园式的生活方式，并逐渐占据了主导性的地位，从而使得传统的乡村生活依附于城市而存在，落入到了那种边缘化的社会圈子中去了。在工业文明背景下，现代化的城市已经成为了权力与经济的中心，而且在逐渐地吞噬乡村生活方式。这与传统的文明社会中以田园理想式的乡村文明社会截然相反，并让乡村生活快速走向瓦解。因此，在该影片中，盖茨比来到了东部大城市来追寻属于自己的美国梦，在他的心目中，只要能够努力与奋斗，都会得到财富、地位与爱情等。在影片的开始部分，导演就让观众了解到一个正处于病态兴奋之中的纽约，表面上来看，美国纽约的经济发展非常繁荣，科技更为先进，人们生活受到这种现代化生活方式的影响较为深刻且全面，导演更是在电影中安排了很多巨型汽车呼啸而过的场景，让观众更为清晰地体会到美国工业的发达。
        事实上，美国工业文明的主要象征之一就是汽车工业的迅猛发展，它从很大程度上影响并改变了美国民众的生活状况，还让美国人更为深刻地体会到了那种无根的漂泊之感。在工业文明的推动下，美国民众生活从传统的田园理想式生活方式为主逐步转变为以都市生活方式为主导。在这样的社会转型时期，美国人抱着美好的美国梦，试图脱离传统的生活包袱来寻求新的精神慰藉，然而，他们在现实生活中感受到的却是冰冷的技术，这让他们回过头来
重新寻思起原来的那种田园式理想生活。因此，在电影《了不起的盖茨比》中，很多年轻人开始逃离城市生活，比如说尼克是一个西部社会中单纯的人，他在目睹了纽约繁荣掩盖下的虚伪与欺骗以后，开始感到了迷茫不知所措，并下定决心要逃离纽约，回到原来的西部生活氛围中去。但是，他在真正回到西部以后，却已经被现代文明所感染，开始了没有安全感与归属感的生活。实际上，这就是说，工业社会的经济在快速发展，但是，却让现代人的生活失去了传统的支撑而变得毫无精神的乐园。影片中的尼克从纽约逃离回归西部，就是他要回归传统与回归自然的表现，想要为在工业文明下受到的伤害寻到一个平静的港湾来进行疗伤。但是，美国社会已经在现代化工业文明的冲击下，东西部早就不存在多大的差异性了，那种田园式的理想生活仅仅变成了心中的理想而已。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尼克开始求助于心理医生。那么，影片中的其他人物何尝不是工业文明的牺牲者呢？比如说，黛西通过利益的权衡而嫁给了富二代汤姆，在车祸中，黛西为了自己的利益而选择放弃盖茨比。种种人物的所作所为，无不表明了工业社会中人们已经失去了一颗纯洁的心灵，人与人之间变成了赤裸裸的相互利用，整个现代社会中充斥着虚伪、冷漠与世故，实际上这也是导致影片主人公盖茨比爱情悲剧的根源之一。
        二、 现代化的电影场景
        在影片《了不起的盖茨比》中，导演描述了一个类似于万花筒般的都市生活模式，到处都是风光无限的宴会，华尔街的股票飞速上涨等，让观众看到了一个处处彰显着极致奢华的现代社会场景，反映了当时的美国上流社会对于物质与财富的盲目追求与极度迷恋。但是，大都市的现代生活却有着过渡性、短暂性与偶然性等特征，瞬息万变的社会场景往往让人感到迷茫。具体来说，盖茨比的晚会上，有着豪华的汽车，璀璨的烟花以及狂欢的人，这些镜头所展现出来的电影画面让观众更为清晰地了解到了美国工业文明下的民众对于物质生活的强烈追求欲望，他们在各种艳丽服饰以及醇美香槟酒的刺激下，开始崇尚与原来那种平静的田园式生活相去甚远的消费主义与享乐主义。在现代社会背景下，人们的生活实际上开始向着两个极端分化，一面是富裕与幸福，而另一面却是贫穷与悲惨。这是因为在美国物质丰富的社会表象下，并不是所有的民众都过上了那种快乐舒适的生活，实际上，与美国上流社会的奢侈生活相比较，很多底层社会的民众仍然生活在极度的贫困当中。尽管在繁华的都市街道上，仍然能够看到那些贫苦的人们穿梭在城市间，整个纽约市飘摇在灰土飞扬的社会环境中。
汽车电影
        导演实际上想说明，主人公盖茨比通过工业的发达而获得了梦想中的财富，但是，他却从精神方面开始寻不到生活的出口与依靠了。导演有意拍摄了两种形成鲜明对比的社会场
景，一种场景是奢靡的宴会，而另一种场景却是尘土飞扬的煤场，一种场景是富裕阶层在寻欢作乐，而另一种场景却是恶劣的环境下进行辛苦劳作的人们。从本质上来分析，电影中所描述的这些场景，说明了上流社会仅仅是一些物化了的经济人代表，而另一面则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那些毫无生机可言的劳苦大众。这就是现代工业文明造成的畸形产物。这些上流社会的人们就是通过对底层劳动人民的无情剥削才真正获得财富的，所有的人都成了现代工业文明的附庸之物，这些物质文明逐步成为了主宰人的工具。此外，它还引发了美国社会传统伦理道德的变化，那种传统的清教徒式的道德开始走向没落，取而代之的则是享乐主义下的性开放，从而使得婚外情一发不可收拾。因此，影片本身就讲述了盖茨比与黛西等一系列人物之间的婚外情，他们之间并没有真正的爱情，婚姻也是出于世俗化与功利化的目的而结合在一起，这些都充分说明了美国社会在现代化的社会背景下，人们的道德观开始沦丧，到处都充斥着与性暗示，人们只是在放纵自己欲望的同时，感到了快乐与刺激，并没有意识到这种病态道德将带来的巨大危害。这是非常值得深思与反省的一个现代社会问题。
        三、 现代化的人物形象
        现代社会中，资产阶级把那种传统理念里的封建、宗法以及田园式的生活状态从根本上
都破坏掉了，让人们之间的关系变成了赤裸裸的利益关系，人与人之间只剩下冷漠无情的金钱交易了，除此以外，根本谈不上其他方面的关联了。现代生活理念与方式，让原本较为虔诚的社会民众的伤感情绪被最大限度地激发出来，并进而迷失在了现代化的利己主义中。在当时的美国社会中，到处充满着金钱的身影，甚至连家庭间的温暖亲情都荡然无存了，唯一衡量人们成功与否的标准就是能否挣到最多的金钱以及据此所体现出来的能力。因此，当时的美国是一个物欲横流的社会状况，人们都是在那种状况下生活、工作与交往，显然不能摆脱那种工业文明现代化特征的影响与诱导。那么，在影片中，主人公盖茨比本来就是一个贫穷潦倒的农民而已，他一直怀揣着伟大且美好的美国梦，渴望成为上流社会的成功人士。因此，在影片中，导演把他塑造成了一个出身贫穷但却实现了所谓美国梦的成功商人。他对于自己的卑微出身一直予以掩饰，甚至从来没有对外说过自己的父母亲，还把自己的名字进行了修改，似乎表明了他要与父母亲之间断绝一切关系的强烈愿望。当他遇到黛西的时候，他通过自己的军人身份成功掩饰了自己是一个穷小子的困窘局面，并由于自身的贫困而试图拒绝黛西的爱情。然而，当他从战场上回来的时候，却发现黛西已经嫁为人妇。这个时候的盖茨比认为是富有的汤姆凭借着金钱等虏获了黛西，并开始努力挣钱。当他真正成为一名超级富豪的时候，认为他肯定可以凭借现有的财富来实现自己的梦想，即通过为黛西购买豪宅等物质方面的吸引方式来获得黛西。
        但是，结果却令他感到非常失望。黛西本身是一个崇尚物质的拜金女，她在爱情与金钱之间基本上都是选择了金钱，她先是经不住财富的诱惑而嫁给了没有爱情可言的汤姆为妻，尽管汤姆生活奢靡，但是，她宁愿停留在那种貌合神离的畸形家庭生活中。后来，盖茨比从一战的战场上回来了，这为黛西原本就空洞无味的生活提供了新奇的氛围，她试图与盖茨比私奔。然而，一场从天而降的车祸又让她瞬间改变了私奔的念头，她不愿意跟着盖茨比过那种清贫的日子，再一次无情地抛弃了盖茨比，其根本目的就是要努力维持与汤姆之间的名义婚姻。这是黛西物质欲望过于强烈的鲜明写照。黛西的丈夫汤姆就是美国上流社会的典型形象，他虚伪、自私、冷漠，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浪荡子，为了保卫所谓的妻子而诱骗别人射杀了盖茨比。因此，在美国工业文明洗礼下的人们，已经丧失了纯洁的心灵，再也不回来了，他们的心理已经被物质主义打上了深深的烙印，而成为了物质世界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