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电影与欧美电影比较
上海财经大学 数量经济班 张桐 2014120363
    中国电影常被抨击不及欧美,基于不同的文化背景,二者之间自然存在差异,而中国的影视作品无论是在外在的制作包装方面,还是从内在的立意主题上也的确有待提高,但是仔细比较之下,国人的电影亦是可圈可点。就此,对比法国影片《放牛班的春天》和港片《仙乐飘飘》便可见一斑。
    或许这两部电影不可相提并论,但是它们在题材等各方面都有不少相似之处。简单来说,两部电影都讲述了一位新老师来到一所寄宿学校,克服种种困难组建了一支合唱队的故事。此外,作为音乐电影,它们都做到了对音乐的巧妙运用,可谓出奇制胜。
对于主角的刻画,《放》塑造了发誓不放弃音乐写作的新学监马修,《仙》则刻画了一位努力寻机会以加入国际知名的舞蹈团暑期音乐教师李靖云两个人最大的共同之处无疑是对孩子的关心与成功的教育方法。比如,马修曾以另类方法感化弄伤老师眼睛的学生;李靖云也曾鼓励因外貌而被孤立的“大耳女生”Jo Jo。这虽然只发生在普通的师生间,但两位老师呵护学生
的良苦用心蕴含了可贵的人文关怀。正所谓人必须离开规则才能更好地发挥规则。马修对特殊学生的处理更是换起了观众对教育的关注,有着独特意味。
作为校园题材的电影,两部影片也都成功塑造了一富有特点的学生,并彰显出他们善良的本质。《放》中,因校规限制,马修最后走时没有孩子送他,但突然传来孩子们的歌声,不断飞来写有孩子们祝福的纸飞机。学生们的可爱由此一览无遗。《仙》对孩子们的刻画则更为细致。比如,吃饭时,合唱队的孩子们关心“包尾”女生Mary;合唱队钢琴手Peter因父母吵架不开心时,其他同学和李老师一起以歌舞鼓励,营造出影片的小高潮;北京男孩“国货”转学时,其挚友 “老外”飞奔追汽车;孩子们在合唱队被取消参赛资格时,乖巧地讨论对策,通过唱歌来引起校方的重视……可能有人会说《放》的场景表现更为震撼,但《仙》的把握也不能不说恰到好处。
此外,冲突的铺写也都为两部影片的亮点所在。《放》以问题少年蒙东的出现作为冲突的源头,并自然而然地展开下文: 校长近十万法郎被偷并指控蒙东,性情再回从前,几乎否定一切——让马修停止合唱团;马修私下带领唱诗班的孩子们练习;坚毅勇敢的体育老师查贝尔与校长的抗争,生柴火让孩子洗热水澡;蒙东带着报复之心烧了学校。《仙》则以合唱比赛为切入点,成功塑造种种困难吸引观众的眼球。
至于爱情方面,《仙》通过林老师帮李老师练舞以及林老师带李老师去瀑布边喊叫来发泄心中的不满等细节,塑造了林老师为李靖云默默付出的形象;仰慕着莫朗奇母亲的马修则尽量不让她担心儿子,也是愿为其默默奉献。可贵的是,两个人都不以对方爱自己为前提,其中美好的艺术性很能打动人。
当然,二者的不同之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首先,就立意而言,《放》以创造性的视角选取一所问题少年的学校为背景,除了影片本身的情节,更不乏对社会的关怀与二战的反思。相较之下,《仙》虽由爱情、合唱比赛、舞蹈比赛三线贯穿,但也仅仅局限于剧情的展开而没有深意,明显缺乏厚重感,难以唤起观众的思考。
其次,对于主要剧情的设计,《放》中的马修是自己想到组唱诗班,学生虽然唱得虽不好听,但仍坚持尝试,并努力激发孩子们的兴趣。而《仙》的安排则校方交给李靖云调教合唱队的任务,个中处理不如前者有戏剧性。不仅如此,后者合唱队的训练是以参加比赛为目的的,而前者则富含了马修超功利的感情与信念,正如其日记中所说:“4月,孩子们让我充满灵感,我确定自己在音乐上,光明的未来即将来临每晚为他们作曲。”
虽然影片对第二主角的处理都很有想法,但《放》却给淘气但本性善良的莫朗奇以浓墨重彩:他对音乐的无限向往及奇迹般的嗓音使人心生怜爱;冒雨去看母亲的细节令人动容;在为伯爵夫人演出中露出包含着骄傲、得到宽恕后的快乐以及感激的眼神使人印象深刻;如天籁般贯穿始终的歌声更是令人心碎。这种对某一的学生的突出还印证了欧美文化中的个人主义情怀。《仙》则安排了一憨态可鞠的讨巧角汽车影视,虽合情合理,但难有如莫朗奇一般所能给人带来的震撼。而且,《仙》中没有像蒙东、校长一般有缺陷的角则更显单薄。
而《放》成功的关键原因,无疑还在于片中马修对问题学生的尊重及一些看似不和谐的情节的塑造。影片通过写一些学生和校长不好的行径(比如偷钱、校长向伯爵夫人邀功……),彰显了人的欲望情感,显得非常真实又成功唤起观众的认同,引导观众思考。
同时我认为,《放》对音乐的选择更胜一筹。比如马修被炒离开时响起的“风中舞动的风筝,请不要停留”以及结尾处的 “黑暗中的方向,希望之光,生命的热忱,荣耀之路” 、“童年的幸福转瞬即逝,绚丽的金光,照耀小路的尽头”,歌词的字里行间饱含深意,与场景、主题契合,更是呼应唱诗班所练习的歌曲。而《仙》中的歌曲选择虽有不错的效果,但细究之下,则有信手拈来之感,显得相形见绌了。
    有趣的是,两部影片虽都没有大团圆式的结局,却都令人满意。《仙》在结局留白,却引导观众向美好的方向遐想,令人回味;《放》的结局中则有校长虐待孩子被揭发解雇以及马修竟收留了追出来的佩皮诺。最后一点虽不合常理,却正如观众所愿,同时也表明艺术的本质是可以突破意识形态、高于现实的。
    总而言之,两部影片很有代表性,它们都通过音乐带来美感,甚至使人恍然有自我消失般的沉醉、幸福之感;都通过老师对所有学生的关爱彰显了影视业所应关注的普遍的人道主义的爱;都以努力克服困难并最终有所成效作为剧情脉络引起了观众的强烈共鸣。而《仙》对人物情感的大量刻画,则使影片显得隽永含蓄,加之以所传达的主题则更显出内在力度;《放》则做到了对生命以及人性人情的尊重,同时给人以问题少年及老师的视角,带来了生命本真的体验和感受,无教化性却能唤起人们对人生、社会的思考,有启示作用。这也许就是欧美电影比中国电影的出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