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秩序创造新财富
玉名
2022年是经济复杂周期,甚至比2020年新冠疫情第一个年头更加复杂。疫情对经济影响更深入,俄乌战争,欧美金融制裁,带来了能源价格高企,通胀压力增加,给全球经济复苏蒙上了新的阴影。美联储加息,美元回归本土,流出新兴市场,所以经济方面拥有更多的考验,这个时候,管理层屡屡提及的资本红绿灯,就非常关键了。规划新的秩序,将资金引入实体经济中应该到的位置,而不是被无序消耗;资本的新秩序,多元化的价值体系,才更有利于经济的复苏和发展。
资本红绿灯的必要性
2021年底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要正确认识和把握资本的特性和行为规律,要为资本设置“红绿灯”。2022年3月16日,国务院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召开专题会议,会议针对当前经济形势和资本市场问题作了深入讨论。会议指出,“关于平台经济治理,有关部门要按照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的方针完善既定方案,坚持稳中求进,通过规范、透明、可预期的监管,
稳妥推进并尽快完成大型平台公司整改工作,红灯、绿灯都要设置好,促进平台经济平稳健康发展,提高国际竞争力。”
特斯拉股价暴跌21%依法加强对资本的有效监管,防止资本野蛮生长完善公平竞争制度,引导资本在法律法规的框架下积极有为,繁荣有序发展。实际上,也是监管策略的改变,从事后处罚到预防监管,这样的治理成本更低,更有效。同时,以更好地处理政府与市场的关系,使市场在资源配置中起决定性作用,更好发挥政府作用,提高政府治理效能,从而避免因政府监管体制机制的不适甚或失灵而制约平台经济的持续健康发展。
在我国经济运行中,既存在投资动力不足,也出现资本无序扩张的现象。这几年国家明确治理的电商平台垄断、大数据杀熟、游戏平台对青少年的“精神”、股市中所谓的“市值管理”“割韭菜”等行为,对这些问题就要亮“红灯”,需要明确规则、划定底线,不能放任“资本任性”。
资本的本质是逐利的,使用好了,可以给国民经济带来繁荣,推动技术进步和社会创新,提高整个社会的财富;但也必须要加以限制,否则为了为追逐高额利润,资本也同样会破坏公平竞争,不惜破坏市场规则,导致垄断或不正当竞争的行为,更甚者还有出现破坏或践踏法
律的问题。因此,资本红绿灯,不是说对资本说不,而是有序地引导,充分发挥资本作为市场经济重要生产要素的积极作用,鼓励资本合规经营发展,实现共同富裕。
红绿灯的两层关键含义
绿灯是放行,很多领域是鼓励资本的,因为资本可以加速行业发展,最典型的如国家半导体大基金,直接刺激了半导体行业的国产替代,用大基金撬动市场资金,社会资本去推动行业科研,加速进展。
但这并不意味着资本可以横行,红灯的意义,就在于限定资本不可以介入的领域,来保证相关的秩序。如果一个十字路口,没有红绿灯,就会导致交通的混乱,有了红灯之后,就有了秩序,大家都能有序通过,也保证了安全。
这几年我们感受最深的是,凡是资本风口来的时候,“鸡犬升天,猪都能飞”,但这是一种无序的行为,甚至导致很多恶性的因素。比如说共享经济,大量共享单车出现的时候,就不是便利,而是一种资源浪费了,甚至在一些地区多个品牌超量投放,占用了不少地方,反而导致了交通不便;还有维护不及时,废弃车辆的现象;以及没有设置电子栅栏,共享单车也带
来了安全问题等。结果资本烧钱之后,大量共享单车企业倒闭潮,用户的押金也成了坏账。随后还有更大的问题,比如说滴滴海外上市时,国内数据危及了国家安全,显然很多领域并不是“有钱就能任性”的。
还有一个更明显的案例,那就是在线教育,很多的热钱涌入,并喊出来“教育是永远不需要退出的投资”。这个逻辑,对不对呢?显然是对的,教育是一个国家永远不会过时的因素,但忽略了另一个因素,教育应该是普惠的,而不是有阶层的,国家也不会容许如此。在线教育,是一个靠资本活生生砸出的一个市场,都想着通过快速烧钱,抢占市场,挤掉其余竞争者,独享蛋糕。尤其是利用了父母们焦虑心态,在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的心理下,热钱搅动在线教育,将其推向高潮。而当双减政策到来时,行业盈利逻辑被推倒,我们看到了新东方为首的一批在线教育公司的股价暴跌80%—90%,投资者也成为牺牲品。所以,这显然是资本无序发展导致的,如果有资本的红绿灯,将会大大减少这样的因素。
此外,还有游戏平台的青少年监管、电商平台反垄断、人类遗传学信息不得外售等,很明显都是从无到有对资金限制的,这些都是直接触及了民生以及国家安全。由此可以看到,红绿灯的两层含义:一是时间,二是空间。我们可以看到,在一些路段,因为管制,往往就会亮
起红灯,有的时间周期比较长,甚至修路而封闭;或者因为恶劣天气关闭,车辆就只能绕行,选择其他路段。
我们更常见的是路口的红绿灯,无论时间长短,总会有切换,到了时间放行;到了时间停止。资本是逐利的,很容易形成资金风口后趋之若鹜,这样就会导致很多的问题,甚至让一些好的东西“变味儿”。因此,这个时候需要红灯来限制,但又不是完全让行业结束,避免“一管就死”,而是保持一个健康发展的秩序。
资本是把双刃剑
在市场经济条件下,资本是生产和经营商品的关键要素,它能产生社会使用价值并能实现自身的价值增值。资本是把“双刃剑”,既有正面作用(推动经济发展),又有负面作用(破坏市场经济,导致财富两极分化)。
商品生产经营者为了追求利润最大化,不断改进生产技术,提高管理水平,不仅推动了整个社会生产力的提高,而且有利于科技创新活动的推进。这也是市场经济取代自然经济的原因,其更有活力,资本使社会生产力有了巨大的提升。
资本对各种社会资源起到了一个重要的调节和导向作用,在逐利的动机下,资本会去主动挖掘市场上具有潜力的行业、公司或者是项目,生产出越来越多、越来越好的商品来满足社会需求。商品生产经营者不断积累资本扩大再生产,也使得社会财富不断增加。因此,改革开放之后,市场经济的确让我们国家的经济更加繁荣。
但我们同样知道资本的另一个因素,资本逐利时,一旦陷入无序发展,也会导致很多不利的因素。比如说为了利润,过度开采资源,导致环境破坏;如不顾社会的消费需要而盲目开展生产经营,从而造成巨大的浪费;补贴大战通过烧钱,进行低价的竞争,最终获得垄断,然后不顾消费者利益而只追求利润。
因此,资本的本身是中性,并没有好坏之分,关键在于如何引导资本。正常有序的资本扩张利大于弊,无序的资本扩张则弊大于利。资本红绿灯,就是让无序流动的资本,变得有序起来,而这引出来一个更重要的因素,资本是双刃剑,那么我们的市场也不应该是单一的逐利,应该是更多元化的体系。
经济的发展是多元化的,而非单一价值体系
2022年,全球疫情和俄乌战争的影响,投资不足是普遍因素,企业的信心也受到了明显的打击,中小微企业更是步履维艰。这个时候,面临“需求收缩、供给冲击、预期转弱”三重压力,需要引导资本积极寻市场投资机会,鼓励多方市场主体敢于投资、加大投资,切实有效提升市场主体信心。
资本无序发展,对实体经济也是一种侵害。这几年,我们看到了资本流入娱乐圈,如直播带货兴起,有好的一面,比如说帮助贫困地区实现产品的销路;但也有不利一面,比如说网红们几乎垄断了“优惠”资源,甚至手伸向了线下销售的福利,还有类似逃税事件等出现,严重损害了消费者的利益。还有一些大电商平台,不是想着如何去创新,而是去利用资本扰乱社区的“菜篮子”,也导致了诸多的问题。资本是拥有大资金的,但大资金涌入可以带来利润,也可能导致原有正常生态的损害,以及对一些创新科研方面的漠视。
典型的对比,同样是企业巨头,亚马逊、特斯拉的掌门人是发展了太空资源,以及相关科研技术,还有对于新能源的发展,推动了相关技术创新,造福人类,这是值得我们反思的。我们的企业,尤其是那些拥有海量数据、先进算法的互联网巨头,应该在原创性和基础性科技创新方面有更大的担当和作为,结果却搞起来了垄断。资本一旦获得了垄断地位,就失去了
竞争,消费者也失去了选择,就可能做出损害消费者权益的事情。近几年来,我国的平台经济迅速发展,一定程度上破坏了市场的公平竞争环境,挫伤了其他企业特别是中小企业的积极性,严重拉低了市场效率。
还有一点是金融风险,资本逐利特性,已经不单单使用自己的资本,往往都具有杠杆属性,在国际层面上,要严格防范跨境异常资本的流动及其风险等,不能让跨境资金无序流动。资本无序扩张、缺乏规范和引导的话,在利益的驱使下,一些企业可能无限制地加杠杆,一旦超出企业自身的风险承受能力,或者当市场行情出现较大变化的情况下,高杠杆企业就会爆发流动性危机。包括曾经的地产行业,高负债率最终在资金流动性缺失时,一个又一个的,还累积到了不少保险、券商等资产。还好相关风险可控,否则一旦企业风险传染给金融机构,就有可能进一步演变为金融风险。
同时,对于资本引导,也有相关价值观的导向,不仅仅是利润,还要承担各种责任。实际上,科创板、创业板的注册制,鼓励“专精特新”企业上市,开立北交所等,都是在鼓励积极的资本进入实体经济中,尤其是半导体、新能源、医药创新等,都是面临卡脖子的考验,只有自我发展,国产替代,才能破题,或许这个短期内无法提供利润,更谈不到利润最大化,
但却是国家发展的必需。科技创新的差距,只有靠时间解决,而资本可以加速,所以从长期角度,鼓励资本去做创作,坚持做,才会有效果,这是资本要承担的责任。同时,资本还应该有正确的价值观、公益责任和相关社会责任。比如说为社会营造更加公平的环境,实现共同富裕,缓解社会压力,只有这样,资本才能享受更大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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