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车难题》阅读题和答案6篇
电车难题:你会怎么做?
2022年,哈佛大学哲学系教授迈克尔·桑德尔的公开课《公正:该如何做是好?》风靡全球。他在这门课程的第一堂中提到当代思想史上一个著名的思想实验:一辆刹车失灵的有轨电车的司机,应该选择让电车继续前行、撞死轨道上的五个人,还是选择转动方向盘、撞死岔道上的一个人。
桑德尔教授所追问的,就是半个世纪之前英国哲学家菲利帕·富特(PhilippaFoot)提出的电车难题,它以极为生动的形式,对西方伦理学的基本立场进行了解读和批判。电车难题首先追问,为了拯救五个人的生命,能否牺牲一条人命?能,或者不能,这是一个问题。从功利主义者的视角来看,电车司机当然应该转动方向盘,拯救五个人而牺牲一个人。但是功利主义的批判者认为,一旦转动方向盘,电车司机就主动杀死了在岔道上的那个人,如果电车沿着正常轨道运行,那个人原本与这两失控的电车无关,若非司机主动选择将电车开上那条岔道,那个人就不会死,因此,电车司机在这个时候实际上是主动选择杀死了一个人,他需要为岔道上的人的死亡担负责任。换言之,他选择杀死一个人,他是在主动实施一个不道德的行为,然而此时,
电车司机的职业责任,导致这位掌握方向盘的人必须对此做出选择。作为电车司机,如果他在能够选择撞死一个人而拯救五个人的情况下,选择不作为,放任电车撞死五个人,这同样也是不道德的。身在其位,他要么撞死五个人,要么撞死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从外部效果来看,似乎撞死一个人是更好的。不存在完全的道德行为,两种选择都会出现道德缺陷,这就是电车难题所提出的道德困境。在这种情况下,美国哲学家朱迪斯·汤姆森对电车难题提出了一个新的版本,她说,假如你不是电车司机,而是一个旁观者,你眼见一辆刹车失灵的有轨电车即将装上五个人,而你站在一个岔道的开关旁边。你要么保持旁观态度,任由电车撞死五个人,要么扳动岔道开关,撞死岔道上的一个人。你跟电车司机不同,电车司机必须对撞死五个人或撞死一个人做出选择,而你作为旁观者,可以选择介入这个事件,也可以保持无动于衷。既然不存在必须驾驶电车的职业责任,作为旁观者的你的选择,更为纯粹的呈现了将一个人的生命与五个人的生命放在一起衡量的时候的道德立场。功利主义者追求最大多数人的最大幸福,因此,无论是电车司机,还是旁观者,牺牲一个人、来拯救五个人的生命,都是可取的。康德主义者却反对这种看法,康德主义认为任何社会都应当坚持某些底限原则,比如人的生命神圣不可侵犯,不应当为了任何社会效应牺牲他人生命,这种底限原则就是康德所言的绝对命令,也是人之为人所享有的基本权利,任何社会功利都的获取,都不
得以人类的基本权利为代价。作为旁观者,既然他不存在如电车司机那样的困境,最终必须在杀一还是杀五的问题上做出选择,那么他就无权牺牲岔道上的那个人的生命,即便他的作为可以拯救五个人的生命。
电车难题产生的道德困境
1967年,菲利帕·福特发表的《堕胎问题和教条双重影响》中,首次提出了著名的伦理思想实验之一“电车难题”:一个疯子将五名无辜的人绑在一条电车轨道上,而一辆失控的电车正向他们冲去。幸运的是,你可以拉动操纵杆将电车转至另一轨道。然而,该名疯子在那条轨道上也绑了一个人。此时此刻,这根操纵杆,你拉,还是不拉?
谁消灭了电动车对福特提出的这个场景,大多数人都会轻松地做出选择:拉动操纵杆,撞死一个人。如果无法避免亡人的悲剧,只能在一条生命与五条生命之间进行抉择,那为了五个人能活下来,牺牲一个人是值得的。其背后的道德依据是:做法是否正确,行为是否符合道德,取决于我们选择这种行为的结果。牺牲一条生命,可以拯救更多的生命,结果合算的,是道德的,那转向岔道的行为选择就是正确的。这种只关注结果的道德原则是以成败论英雄的功利主义。
那么为什么杀死一个健康的人以取其器官去救五个不做器官移植手术就会死的人在道德上是错的?
而这个思想实验,它有另一个扩充版本。一位叫汤姆森的美国哲学家,给“电车难题”改变为一个更极端的情形,更有利于深入剖析这个问题:你站在天桥上,看到有一台刹车损坏的电车。在轨道前方,有五个正在工作的人,他们不晓得电车向他们冲来。一个体重很重的路人,正站在轨道上方的天桥上看风景,你发现他的巨大体形与重量,正好可以挡住电车,让电车出轨,不至于撞上那五个工人。你是否应该动手,把这个很胖的路人从天桥上推落,以拯救那五个工人,还是应该坐视电车撞上那五个工人?
然而在后一个场景中,如果按照功利主义的道德原则,应该把胖子推到轨道上,同样是牺牲一条生命,拯救五条生命,结果是道德的,选择推胖子的行为也应该无可厚非,是正确的。我们在上一个场景中就是这样选择,这样做的。然而,面对后一个场景,我们大多数人会对胖子“下不了手”,在前面是正确的做法,放在后面就感觉不对劲了,问题出在那?关键在于我们不仅需要关注行为结果,也关注行为本身,关注行为的过程。其背后的道德原则是:什么是应该做的正确行为,与行为结果无关,只与行为本身或行为过程有关。关注行为过程的
道德原则,姑称之为“过程主义”,它宣称:如果行为本身就是不正确的,无论结果好坏,都是不道德的。我们不能为了拯救更多的生命而滥杀无辜,我们之所以对胖子“难以下手”,是因为胖子是“无辜”的。
很多功利主义的批判者认为,这两个问题的性质是完全相同的,在第一种情况下你一旦拉了拉杆就和第二种情况中推下胖子的行为性质完全一样,你就成为一个不道德行为的同谋,你要为另一条轨道上单独的一个人的死负责。行为结果的道德原则不能凌驾于行为过程的道德原则之上,我们不能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而对少数人的利益,胡作非为。我们之所以对胖子“下不了手”,不是因为我们不认可“一个换五个”的结果,而是不能认同这样“换”的方式。
然而现今,自由平等的思想已经广为人们所接受,每个人都有生的权利,救一个和救五个都一样,但当你选择拉动操纵杆去撞一个人或者推下胖子,你抹杀了他生存的权利,是谋杀。如果选择不作为,任由电车去撞五个人,由于你没有选择,构不成传统意义上的行为,那么撞死了这五个人,是无德。既然每个人的生命价值都是至高无上的,那五个人的生命价值即使并不高于这一个人,至少也并不低于这一个人,并且并不因为电车的原始行驶方向不是这条铁轨,而否认被绑在铁轨上是没有生命危险的。你没有权力为了这五个人的生命牺牲这一
个人,同样,也没有权力为了这一个人的生命牺牲那五个人。在“不可伤害他人”和“必须救助他人”中,到底哪一个是更严格的律条?
简而言之,不管你做不做、怎样做,都无法让自己在道德的世界里无懈可击,而这正是问题之关键。许多哲学家都用电车难题作为例子来表示现实生活中的状况经常强迫一个人违背他自己的道德准则,并且还存在着没有完全道德做法的情况。
不同于哲学家,普通人要面对的是丰富的现实,在复杂而丰富的现实面前,人性显得是多变和脆弱的。例如,假设面对失控的电车,在岔道上绑着一个可以扳动转向器的人,那他应该怎么做?这是无私程度的问题。如果被绑着的这个人是你自己,你又会怎么做?这又牵涉到自私问题。
然而肯定会有很多人,要求被绑着的那个人做到和自己的原则一致,如果信奉功利主义,就应该扳动转向器,牺牲自己;但是,那个人换成了你自己的话,也许你就不再坚持自己信奉的原则,会毫不犹豫地牺牲那五个人。同样,当岔道上是你的亲人时,这些因素都会影响你的选择。前述我们提到的各种电车难题版本,都是抽去了社会因素,仿佛我们处于“无知之幕”的笼罩下,所以某种程度上讲,这种电车难题有其局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