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文《一面》拓展阅读(可下载打印)
共3篇文章:
1、阿累其人其事
2、《铁流》与《毁灭》
3、鲁迅口袋里的一块钱
口述历史
阿累其人其事
人民教育出版社和江苏教育出版社出版的初中语文课本上,都选有阿累回忆鲁迅的文章《一面》,但书下没有关于作者的注释,一般人对他并不了解。
从《一面》中看,阿累只是一个地位低下而喜欢读书的汽车售票员。实际上他的一生经历很不平凡。
阿累,原名朱宗仁,又名朱凡榕、朱石青、朱一苇、朱凡。1909年1月7日出生于江苏省涟水县王集乡的一个书香门第。祖父朱同寿,光绪丙子科举人,选授靖江县训导。父亲朱际云,清廪贡生,对地方教育事业有很大建树。
阿累从县立小学毕业后,先后求学于金陵大学附属中学、上海立达学园、同文书院,1930年6月毕业于上海艺术大学。1931年“九一八”后,参加反帝大同盟。次年,参加“左翼剧联”。8月,受中共派遣考进上海英商公共汽车公司当售票员。9月,加入中国共产党。这年秋天的一个中午,阿累在内山书店偶然遇见鲁迅先生,这“一面”成了他一生
中永恒的瞬间。这时他的名字是朱凡榕,在报刊上发表文章时,多朱一苇,有时用凡榕、阿累。
1933年,阿累因参加和领导卖票工人罢工而被捕,解往南京,判刑15年,与党失去联系。1935年,由乡贤郑宾出面,请同乡、国民党要人顾祝同将阿累保释。后来阿累赴马来西亚,在吉隆坡尊孔学校教书,又因参加和支持学生爱国运动被驱逐出境。1936年8月,在陶行知的帮助下,阿累回到上海,与张天翼、陈白尘、蒋牧良等从事左翼文艺活动,同欧阳山主编《小说家》,和艾思奇办《大家看》、《少年丛书》,为徐迈进选编国内外短篇小说20余册。
1936年10月,文坛巨匠鲁迅逝世,阿累与巴金、靳以、黄源、陈向尘、以等组成治丧办事处,参加筹备葬仪。他以“阿累”笔名,深情地写下纪念鲁迅的文章《一面》,又翻译了史沫特莱的《鲁迅是一把剑》。
1937年“八一三”事变后,阿累重新入党,由上海“文总”指派,潜入陈诚军队中。又参加上海“文救”工作,率领一批年轻文艺工作者组成战地服务团。上海沦陷后,他率团到皖南到新四军,在陈毅领导下进行抗日统一战线工作。后又由周恩来介绍到大别山工作。
上海汽车装潢店皖南事变后,阿累到津浦路新四军二师所在地,参加抗日民主根据地工作,后调任苏北新四军政治部宣传科长、《江淮日报》主编。不久,调任淮海行署秘书长。1943年3月,调任涟水县县长,兼任敌工部长和涟水中学(当时叫淮海第一中学)校长。这时,他叫朱一苇。1945年5月,他南渡浙西,任天北专署专员。不久,他又回到苏南。
阿累亲自写了淮海第一中学校歌:“淮海平原上,繁荣的村庄。年轻的淮海中学,屹立在敌人的卧榻之旁。为了抗战,为了胜利,我们把课堂作战场;培育青年一代,锻炼、成长;抗战,农工,明天,我们是新中
国的榜样。六塘河畔,沃野坦荡。年轻的淮海中学,生活在战士劳农之间。为了抗战,为了胜利,青纱帐里,柳岸河旁是我们的课堂。努力学习,坚持斗争;劳动,民主,纪律,我们是新青年的榜样。”
这歌声激励许多学子参加涟水保卫战、孟良崮战役,走上革命道路。
1945年9月,阿累随军北撤山东,任第三野战币敌工委宣传部长。1948年在豫西宝丰参与创办中原大学。次年5月随军进
入武汉,以军代表身份接管武汉大学。8月,湖南和平解放,他先后任湖南省文教厅厅长、省委宣传部长等职。从1953-1982年间,曾一次代理、三次出任湖南大学校长。这时,他用名朱凡。
他熟练掌握英语、日语,精通文学、历史、哲学。他是作家、革命家、教育家。不平凡的革命经历,练就了他的诙谐与乐观。
他的一只眼睛天生有些斜视,结发妻子后来离他而去,他乐呵呵地调侃道:“我看她比我眼力还差,看不出我今后要当官,她能享福。其实像我这样的眼睛,一点儿也不妨碍当官儿。…”“”中,他顶着“叛徒”的帽子,遭受残酷的斗争和审查,他也总是乐呵呵的。
当人们问起阿累那两木应该成为文物的书——鲁迅赠给的《毁灭》和《铁流》对,他就会慢腾腾地说:“一本丢了。”然后,喝一口茶,又喝一口茶,还是慢腾腾地说:“另一本也丢了。”让人忍俊不禁,也让人想起鲁迅《秋夜》中的那两株枣树。
1986年10月,为纪念鲁迅逝世50周年,阿累以病重之躯写下文章《回忆与纪念》。1987年1月8日,他走完78岁的人生历程,在长沙病逝。
(口述历史江苏涟水徐芳)
《铁流》与《毁灭》
来源:《中国收藏》 2009年4月
如今,50岁以下的人熟悉《铁流》和《毁灭》这两本书的人并不多。
50岁以上的人,中学时有一篇语文课文《一面》总是学过的。那是一个叫阿累的电车售票员写的回忆鲁迅的文字,很感人。笔者至今记得他描写的在布面的《铁流》或者《毁灭》用手划拉“刺啦刺啦”的感觉。鲁迅先生念他收入少,两本书只收了一本书的钱。这是上海虹口内山书店的一幕。
人在15岁以前毕竟不知道《铁流》和《毁灭》的革命意义。过了中年,阅读和阅历都充斥了《铁流》和《毁灭》对立面的东西的时候,文本的非现实意义才充分显现。《铁流》和《毁灭》的精神毕竟是我们现在所缺少的。身处热火朝天的革命时代,我们觉得文学少了艺术雕琢;当热情褪去,人只追求感官享受的时候,我们又觉得文艺过分强调雕饰,反少了精神或者灵魂。
《铁流》和《毁灭》按今天的标准,算是中等篇幅的小说,不像《静静的顿河》那样属于巨著。笔者选择它们作为藏书的话题,是因为它们的俄文版或者英文版有着精美的封面和插图。
《铁流》的译者是曹靖华,《毁灭》的译者是鲁迅。他们两位都是在乎书籍装潢的,两本书因此有很好的插图配饰。1973年人民文学出版社再版本继承了讲究设计的《铁流》、《毁灭》传统。
在俄苏文学很不“吃香”的时候,笔者曾以很低廉的价格搜罗了许多莫斯科上世纪前半叶的出版物。这里展示的《铁流》和
《毁灭》封面和插图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
《铁流》和《毁灭》都凝聚了鲁迅先生的心血。在这个消费文化的时代,我们无心倡导大家读这两本书,但是,从画面上,大家还是可以体会一个不以财物为追求目标的时代的人的精神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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