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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
北京尾号限行规定2022.09 第09期 总第177期
案件时空
Case
编辑/赵雨婷*******************
_郑亦
财政局局长的公款“生财之道”
通
过虚开餐饮费发票的方式套取公款并购买公车，在相关领导职
领导专车去哪了
一直以来，党中央对党政机关公务用车都制定了严格的标准，对公务用车的配置和价格都作了严格的限制，超标配车需履行严格的审批手续。但实践中，仍有一些地方“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也发生在时任凌源市财政局局长的孙毅身上。孙毅私自为领导购置超标车已经错了，而他事后对两辆专车“下岗”后的私自处理和使用更是错上加错。
2011年4月，时任辽宁省凌源市某领导的刘建冲到孙毅，提出要换一辆专车。孙毅一听，决定为领导买辆豪车，于是便与财政局分管城建工作的副局长朱和源商
量，二人商定为刘建冲换台价格100万元左右的越野车。为了解决巨额购车款项，二人到时任凌源市市政管理处处长李勤商量，提议从市政项目工程款中套取这笔购车款，李勤同意，并在事后安排人员将市政工程项目中套取的工程款127万元交给孙毅。
为规避检查，孙毅考虑不能以政府名义办理相关手续，遂到凌源某物资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物资公
司）经理居阿平，提出以其公司名义给市里领导买辆车，购车款由自己支付，居阿平同意。2011年4月19日，孙毅一行人等在天津保税区以物资公司名义购买了一辆黑陆地巡洋舰越野车，裸车价格123.8万元。
汽车买回来后，孙毅即将该车交由刘建冲使用。刘建冲使用几个月后，也许是觉得该车档次太高，考虑影响不好，就坚持要求孙毅将车卖掉，重新换一辆普通点的车。孙毅遂将该车卖给凌源某钢铁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钢铁公司）。2011年10月19日，钢铁公司将购车款127.761万元汇款至物资
公司，居阿平扣除3.961万元税款后，将124万元现金交给孙毅，孙毅将这笔现金拿回家中存放。
过了几个月，因市政工程接受审计审核时被查出账目不符问题，李勤遂联系孙毅协调解决上述资金漏洞问题，孙毅于是向李勤返还购车款70万元，余款54万元被其据为己有。
为了帮刘建冲购买新车并落实车籍，2012年2月12日，孙毅打电话给其表弟——凌源市某通信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通信公司）老总程：“领导要买辆车，得走通信公司账户，大概60余万元，过段时间把钱给你。”第二天，程遂携带事先提取的60余万元现金，陪孙毅一起到某4S 店购车。孙毅看中一辆奥迪A6轿车，裸车价格60万元，程当场支付了购车款及各种税费合计65万余元。
宝马2系运动旅行车为了冲抵这笔购车款，孙毅想了一个用虚假餐饮费报销的方式套取现金的办法。2012年10月19日，孙毅以领导需要65万元现金办事为由，指使下属李忠义实施这一计划。李忠义按孙毅要求到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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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9 第09期 总第17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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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某饭店负责人黄一君，取回该饭店虚开的面额65万元的餐饮费发票，经孙毅审核并办好报销手续。后李忠义持凌源市财政局财务开出的面额为65万元的转账支票交给黄一君，并从以上提及的凌源某饭店财务提取65万元现金交给孙毅，孙毅遂将该款交给程。
仅仅1年后的2013年5月，刘建冲就因为工作调动，安排司机将案涉奥迪A6轿车的钥匙交给孙毅。然而这辆用公款支付的案涉奥迪A6轿车在主人调动后，却再未出现在凌源市机关大院，而是一直被孙毅存放于程家车库内。解放小卡报价
2014年前后，孙毅和妻子张某某开始学车，并取得驾驶证，于是这辆案涉奥迪车就成为孙毅的家庭专用车，孙毅夫妻一直使用着。“在我内心里，我已经把这辆奥迪车当成我自己家的了。”孙毅案发后如实供述。
亚之杰李军后经有关价格认证中心鉴定，案涉的奥迪A6轿车鉴定价格为人民币48万元。
以资金拨付名义敛财
孙毅的履历显示，其于2007年11月升任凌源市财政局局长、党委书记，2016年12月卸任。根据检察机关起诉书指控，孙毅在担任该职务的整整9年时间里，先后收取114个单位的相关人员所送钱款293.55万元。而起诉书指控其伸手敛财的笔数也达到了惊人的117次，平均每个月受贿1次，平均每次受贿金额达2.7万余元。
透过卷宗，我们可以发现，孙毅受贿频率高、金额大与其常年担任财政局局长不无关系。孙毅的受贿来源的大头集中在财政资金拨付给其带来的额外“福利”上，其所有受贿记录中，涉及资金拨付的就
达到110笔，占到其受贿总次数的九成以上。
以感谢资金拨付到位名义向孙毅行贿的都是各个单位，行贿主体主要是凌源市的各部委办局、乡镇街道，还有运输管理处、医保中心等事业单位。这些单位向孙毅行贿的方式都是直接贿送现金，少则几
千元，多则上万元，而经手把现金送给孙毅的，大多是这些单位的正职或副职。
由于财政资金拨付是一项常规工作，所以当地一些政府机关和乡镇、街道向孙毅表达“感谢”的频率相对较高，有的甚至每年都会如期“进贡”。案卷显示，2008年至2015年间，凌源市某局相关人员以感谢孙毅对该局资金拨付工作支持为由，先后8次送给孙毅累计人民币7.5万元。该局的“感谢”行动年年都会有，而孙毅也不客气，每次都悉数将钱款放入私人腰包。
数罪并罚判九年
2016年12月，孙毅离开工
作9年的凌源市财政局长岗位，升任凌源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就在孙毅职务升迁，准备等待平安着陆的时候，却在临退休前一年落入法网，意味着他将要在监狱开启自己的退休生活。
2019年，以凌源市某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宋成磊等为首的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案发，由于该案涉及孙毅的问题线索，孙毅因担心组织调查，遂携妻张某某潜逃。
自动驾驶开放道路2020年12月19日6时40分许，辽宁省朝阳市反腐败国际追逃追赃办公室联合市纪委监委审查调查组，在河北省平泉市公安部门配合下，在平泉市一个小区一居民楼内成功抓捕涉嫌职务犯罪的“外逃人员”孙毅。因涉嫌犯罪，孙毅
于2021年5月19日被刑事拘留，同年5月24日被逮捕。孙毅到案后，如实供述了自己的犯罪事实，并主动交代了其贪污犯罪的事实。
孙毅贪腐案起诉到法院后，辽宁省朝阳市双塔区人民法院经审理查明：2007年至2016年，被告人孙毅利用其担任凌源市财政局局长、负责财政局全面工作的职务便利，先后收取114个单位的相关人员所送钱款293.55万元，利用职务之便贪污钱款118万元，共计人民币411.55万元，其中333.55万元交由其妻子张某某保管，30万元用于个人消费。
2021年12月13日，双塔法院作出一审判决：被告人孙毅犯受贿罪，判处有期徒刑9年，并处罚金人民币50万元；犯贪污罪，判处有期徒刑4年，并处罚金人民币30万元。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有期徒刑12年，并处罚金人民币80万元。被告人孙毅受贿他人财物293.55万元、贪污公款118万元，共计人民币411.55万元，依法予以追缴，上缴国库。在案扣押的物品由扣押单位依法处理。
一审宣判后，孙毅不服，提出上诉。孙毅上诉的一个重要理由就是，其并未贪污案涉奥迪A6轿车，其辩护人亦称孙毅购买案涉奥迪A6轿车的目的不是供自己使用，车辆也未登记在其名下，不应计入其贪污数额。
辽宁省朝阳市中级人民法院经审理认为，现有证人证言以及被告人孙毅供述、车籍信息等证据，能够证明上诉人孙毅对该奥迪A6轿车实际占有和控制，故对此上诉理由及辩护意见不予支持和采纳。
2022年3月19日，朝阳中院作出二审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除孙毅外，文中人名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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