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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代有才女出
傅瑛
(淮北煤炭师范学院)
自古以来,安徽人才辈出,大家鼎立。但是,以往人们关注的往往只是掌控国家权柄、精于学术研究的安徽男人,很少提到站在这些男性背后的皖地女儿。俗话说,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成功的女人,那么,曾经走出数不胜数的思想家、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艺术家的安徽,自古至今该有多少才华横溢的女人?
远在上古时期,皖地就已经出现中华民族历史上的第一位才女,这就是大禹的妻子,位处今日怀远的涂山氏女娇。《吕氏春秋》有“禹行功,见涂山氏之女。禹未之遇,而巡省南土。……女乃作歌,歌曰:‘候人兮猗’。”这四个字被称为南音之始,是有史可稽的中国第一首情诗。
自先秦以来,安徽才媛辈出。不过,在有史可徵的才女中,记载最为详备、著述最为众多的,还数明清两朝。据统计,明清两代安徽才女共617人,其中既有宫廷后妃,也有高官之偶;既有学术泰斗眷属,也有商界名流妻女。此外,还有众多从普通文人庭院、商人之家、乃至农人瓦屋草舍中走出的安徽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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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都出才女,沃土育名花
与明清各地妇女文学创作一样,安徽才女的出现呈现着明显的家族特,地方特。以桐城为例,在617位明清安徽妇女文学作家中,桐城竟达152位,且集中在方、张、姚、吴、马几大家族中,祖辈相传五代、六代以上者绝非罕见。譬如张英家族,从清初至乾、嘉之际的百余年间,见于文献记载并有作品流传的女性就有:张英同辈姊妹张姒谊、张莹、张氏、张德茂,姚宛;儿辈张令仪;孙辈张若娴、张嗣谢;曾孙辈张萍香、张绮窗、张椒花、姚德耀、姚德承、姚素、姚卿华;元孙媳左北堂;来孙女张宜雝等。
再看方以智家族。方以智三位姑母出身历代书香之家,父兄均由进士而入仕途。长姑母方孟式为山东布政使张秉文妻,明末清兵破城,夫妇同殉国难,留有《纫兰阁诗集》十四卷。二姑母方维仪(名仲贤,以字行)十七岁嫁姚家,十八岁丧夫,一女不足一岁而夭,守节至八十四岁,有《清芬阁集》、《闺范》、《宫闺诗史》、《宫闺文史》等多种著述。三姑母方季准(字维则)十四岁嫁吴家,十六
岁丧夫,一子夭亡,守节至八十四岁,有《茂松阁集》。再加上同样出身名门的方以智母吴令仪、姨母吴令则,五位才女经常聚会方维仪所居“清芬阁”,吟诗作画,推敲唱和,“以文史为织纴”,组成著名的“名媛诗社”,——这很可能是中国历史上最早的女诗人社团。她们的作品或“音格高娴,沉著痛快”,或“清新婉丽,神骨秀绝”,王士禄《宫闱氏籍艺文考略》、康熙《御选明诗》、朱彝尊《明诗综》、以及《江南通志》等重要典籍均有选录。
值得注意的是,桐城才女并非仅仅在文学天地中寻求一己之愉悦,更注重对子孙后代的教育引导,——不仅对男性,也对女儿;不仅培育出以方以智、张英、张廷玉、方苞、姚鼐为代表的一代学术名家、国家重臣,而且培养出许多出的妻子、母亲。在明清易代的血雨腥风中,方以智誓不降清,出家为僧,其妻潘翟“携少子中履,间关万里,由闽之粤”,苦苦寻夫。回家后,“上事贞述公,下抚子女,死丧婚嫁之累,一身任之”。方以智妹妹方子耀嫁同里孙临,孙抗清死难,子耀“教育二子,历艰苦忧患几三十八年耳。二子皆学成,绝意仕进”。方以智长女方御,长适武清侯李极臣,“值改步,家道中落,夫人与夫安贫潜隐,不以菀枯屑意,尝典衣鬻钏以为食”。方以智次子媳陈舜英,“不以宰相女有几微骄矜。入门持巾帚、执妇道,尽礼又通诗书”。国变之际,父亲陈名夏降清,她却“弃母家所遗产业不受,……通矢殉父难,陈佩一刀与共生死”。而三子媳张莹,也是“性喜读书,从合山学诗,能明义理、识大体。当辛壬之际,方氏一门齑粉在漏,刻无怖容惧,手书及合山,惟以大义相勖勉。”江淮现代
同样的才女风范也表现在日常生活中。《清史稿•列女一》有如下记载:“张英妻姚,桐城人。英官翰林,贫甚,或馈千金,英勿受也,故以语姚。姚曰:‘贫家或馈十金五金,童仆皆喜相告。今无故得千金,人问所从来,能勿惭乎?’居恒质衣贳米。英禄稍丰,姚不改其俭,一青衫数年不易。英既相,弥自谦下。戚党或使婢起居,姚方补故衣,不识也。问:‘夫人安在?’姚逡巡起应,婢大惭沮。……子廷玉继入翰林,直南书房,圣祖尝顾左右曰:‘张廷玉兄弟,母教有素。不独父训也!’”
当然,此种才女聚集形态不仅仅表现在桐城,还表现在安徽其它地区。据《明清安徽妇女文学著述辑
考》统计,此期安徽才女荟萃于皖南歙县者达118人之多,而合肥李鸿章家族、阜阳刘体仁家族、全椒王肇奎家族、歙县鲍皋、汪定执、潘世恩家族等,均为才女辈出之门。
远游开胸襟,自立显才名
明清安徽女性文学创作的另一特是开放中的成长,交流与融合中思想艺术水平的提升,而这恰恰是历史对安徽才女的特有眷顾。
北京现代胜达首先,多次战争动乱使很多安徽才女流离失所,但同时也使她们对人生有了深刻的理解;其次,作为一个人才大省、商业大省的女性,安徽才女中许多人曾与丈夫、儿子一起随宦(商)大江南北,饱览自然与社会风情;第三,安徽与江浙地理位置邻近,又曾与江苏同属江南省,这就使皖地女儿自然而然地有了与开放地区的密切往来,视野得以开阔、思想趋向前卫。
比如邓太妙。这位泗县籍才女明末战乱中“以才华为寇盗所知”,被李自成招为后宫内师,与妻女讲《毛诗》。后李战败,她“流离于幽冀,迄不知其所终。然而自秦之燕,邮墙旅壁,泼墨留题,人多见之”。
再如当涂才女吴山。“……幼攻笔墨,嗜诗书,自归楚玉,频遭患难,转徙他乡者七年。戊寅冬,始卜居石城青溪间,为栖隐计。无何,江东乱,几至复巢。丁亥春,乃携诗囊、书箧,附龚奉常孝升舟出关……”。颠沛流离的生活给予吴山丰富的创作资源、饱满的创作激情、深刻的人生思考,汪启淑因此
认为“天下女子能诗者不乏人,夫人于兴旺盛衰之大故,篇什流连,不一而足,有《国风》讽刺、《小雅》怨诽之义”。
至于《清史稿》所记载的安徽才女王贞仪,更加为人赞叹:“詹枚妻王,名贞仪,字德卿。……泗州人,而家江宁。祖者辅,官宣化知府,坐事戍吉林。贞仪年十一,者辅卒戍所,从父锡琛奔丧,因侨居吉林,侍祖母董,读书学骑射。十六还江南,又从锡琛客京师,转徙陕西、湖北、广东,二十五归於枚。后五年,嘉庆二年,卒。贞仪通天算之学,能测星象,旁及壬遁,且知医。为诗文皆质实说事理,不为藻采。撰《星象图释》《二卷,历算简存》五卷,《筹算易知》、《重订策算证讹》、《西洋筹算增删》,皆一卷,《象数窥余》四卷,《女蒙拾诵》、《沉疴呓语》,皆一卷,《绣紩余笺》、《文选诗赋参评》,皆十卷,《德风亭集》二十卷”。特拉蒙塔纳
乾、嘉以来,江南才女文化进一步发展,不少才女渐生一种“一代骚坛竖旗帜,千秋才调轶冠巾”的豪情,希望自我才名得到彰显。这就与传统闺阁女性那种“妇人四德,文章不与,区区篇翰,奚足存录”,“从不肯一字出户外”的思想有了很大不同。曾经“幼读父书,长承母训,从宦八千里外,遍历蛮风瘴雨之乡”的合肥才女许燕珍,“常叹古才人沦落不传者,往往悱恻唏嘘”;歙县丁白更在《征名媛诗启》中公开写道:“若云无才即德,我窃以为不然”;王贞仪临终前叮嘱丈
夫:“平生手稿,为我尽致蒯夫人,蒯夫人能彰我”;歙县程绮堂妻朱兰“临殁谓其外子程君曰:遗诗必
得王先生柳村选刻,吾目始暝”。更多才女年轻时即向世人推出自己的作品,譬如歙县何秉棠、戴皋家族,两家各三位女儿“皆以诗名一时”,每人均有诗文集刊行,鲍氏三姊妹还与母亲陈蕊珠同著《京江鲍氏课选楼合稿》,一时名动天下。
在这方面,最有代表性的才女当属来安武应旸继妻沈善宝。她曾游历大江南北,赢得“巾帼英雄异俗流,江南江北任邀游”的评赞,并与诸位好友共建跨区越省的“秋红吟社”,展现了与方维仪时代闺伴诗友结社完全不同的气魄。沈善宝从不掩饰自己的成名意识,一曲《满江红》,写尽胸中意气:“滚滚银涛,写不尽、心头热血。问当年、金山战鼓,红颜勋业。肘后难悬苏季印,囊中剩有江淹笔。算古来、巾帼几英雄,愁难说。望北固,秋烟碧;指浮玉,秋阳出。把蓬窗倚遍,唾壶敲缺。游子征衫搀泪雨,高堂短鬓飞霜雪。问苍苍、生我欲何为?生磨折”。
具有如此情怀的女性自然要谋求思想、经济各方面的独立,明清安徽才女中很多人都有自谋生计的经历。十二岁丧父的沈善宝,不仅作闺塾师,还凭借才艺售书画养活母亲、妹妹,资助兄弟读书,甚至“独立经营八棺”,“聚资葬其父母伯叔弟妹于丁家山祖墓”。因公公陷入被牵连发配的休宁才女江文焕“随夫发遣滦州,……文焕开设女馆,工诗画,复精小楷,衣食颇饶,创成家业”;乾隆年间旌德才女江珠“博通经史,能诗,工词,善舞剑……。适吴中吴半客,半客一生幕游,碧岑授徒于虎阜绿水桥侧以自活”;舒城才女钟文贞于定远炉桥方氏家族为闺塾师十余载;天长崇一颖妻、袁枚孙女袁嘉,夫死后因“合肥梁氏慕其才,请授女公子经,……后南汀于相山观察延入署,课诸女及爱妾,才名噪袁
浦”。活塞环
生活空间的拓展、视野的扩大,也使得安徽才女有了对于国计民生的更多关注,胸中升腾起一种忧国忧民、崇尚英雄的壮志豪情。沈善宝的《名媛诗话》大量搜集了勇建功业的女子与寄意经世致用的女子事迹,而她自己的诗文也常常表现出对国家大事的深切关怀:“壬寅荷花生日,余过淡菊轩,时孟缇初病起,因论夷务未平,养痈成患,相对扼腕”;“余闻英咦入寇,大江南北盗贼因之蜂起,百姓流离,其中死节死难者甚众,湮没无闻,亦可慨亦”。李鸿章三女李经璹有《咏马关战事》、《甲申杂咏》等诗作,更是直接评点战事,并因此被张佩纶视为知己,缔结姻缘。
矢志办女学,大义见豪情
进入晚清以后,安徽才女不仅以诗文言志,而且以实际行动参与社会事务,飒爽英姿地从晚清走向民国。
从一个具有闺塾师传统的地域走来,又恰值清末民初倡导女学的高潮之中,安徽才女中的很多人热心办女学,并成为全国女学界先驱。例如吴芝瑛不顾族人反对,慨然将其父遗留的数百亩良田捐作办学之用,创办“鞠隐学堂”,使贫困子弟得以就读。此外,桐城还有姚倚云自1906年开始担任南通女子师范学校首任校长,成为近代女性教育先行者。紧随其后的倪淑、倪婉姊妹,创办桐城第二女子小学,妹妹主持枞阳化俗女学,《安徽名媛诗词徵略》因此称:“桐城之有女学,此为嚆矢”。而前文提到
的天长才女朱剑霞,也曾于民国6年在上海创办勤业女子师范学校,声名甚著。
在这些矢志兴办女学的安徽才女中,旌德才女吕碧城姊妹分外引人注目。她们出身于旌德县诗书世家,父亲吕凤歧曾任山西学政,母亲严士瑜的外祖母正是颇具盛名的沈善宝。丈夫辞世后,严士瑜果断地命女儿远走天津依舅父求学。几年后,吕氏姊妹脱颖而出,大吕湘担任南京女子师范学校校长,二吕美荪出任奉天女子师范师范学校校长,三妹吕碧城更是被推为“李清照后第一人”,20岁时就赢得“绛惟独拥人争羡,到处咸推吕碧城”的巨大声誉,1904年出任天津女学堂总教习,名扬京津。因此连大名鼎鼎的章士钊也颇为感慨地说:“曩淮南三吕,天下知名”。
当然,在近现代中国舞台上,皖地女儿还有更为杰出的表现。比如桐城吴芝瑛:“光绪二十六年(1900)庚子之役后,清廷为满足侵略者要求赔偿的欲望,加捐各种税务,势家富户乘机高抬物价,国人饥寒交迫。吴芝瑛迭箱当桌、瓦片作砚,于街头挥毫卖字,募‘爱国捐’。并上书清廷,提出‘产多则多捐,产少则少捐,无产则不捐’的主张,因有损于达官显贵的利益,遭权贵们百般诋毁。吴芝瑛愤激而倾向革命,暗中与革命党联系,以其名望和身份,掩护遭清廷搜捕的革命党人吴稚晖等。
吴芝瑛居京与女侠秋瑾为近邻,二人同有匡时济世之志,遂结为至交,互换兰谱。光绪二十年夏.她筹资助秋瑾赴日本留学。……翌年,秋瑾归国筹办《中国女报》,她与女友徐自华解囊相助。光绪三十三年秋瑾在绍兴被害。芝瑛闻讯,悲恸欲绝,与徐自华营葬秋瑾遗体于杭州西泠桥畔,徐自华撰墓表,芝瑛书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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