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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堪的纳维亚国家包括芬兰、挪威、瑞典、丹麦、冰岛五个国家,其中以瑞典、丹麦、芬兰在设计上发展得最为稳健和迅速。从1935 年以来,这几个国家的工业发展比较迅速,与美国相似,设计也因此得到发展。但是,斯堪的纳维亚与美国设计着眼未来、发展出流线型风格不同,这个地区的设计家们比较着重传统风格。
早在20 世纪初期,瑞典、丹麦和芬兰三个国家已经明确了设计在发展国民经济中的关键作用。当欧洲进人“新艺术”运动时,这三个国家也同时产生了自己模式的“新艺术”运动,并且在家具、陶瓷、玻璃器皿、金属制品、纺织品设计以及传统工艺品设计上得以发展。这三个国家都非常小心翼翼地建议了政府部门制订了政策,以保证传统工艺在工业化发展时期不至于受到损害。它们都希望能够把传统与现代工业设计结合起来,它们称这个努力的方向为发展“工业艺术”, ( industrial arts)。瑞典是这三个国家中最早出现自己的设计运动的国家。自从1900 年以来,瑞典成立了一个旨在促进设计水平的全国性组织一瑞典设计协会,这个组织的功能与德国的工业同盟类似,目的是促进设计界与企业界的接触和密切双方的关系,最终达到提高瑞典产品设计的目的。最早响应这个组织的号召、参与这种活动的企业是瑞典的两家大型陶瓷企业:古斯塔夫博格和罗斯特朗( Rorstrand) ,以及玻璃产品生产企业奥列福斯(orrerors)。它们的设计人员在20 世纪20 与30 年代参与设计协会的活动,通过交流、研究,提高了设计的水平,并且在40 年代逐步形成了自己的新陶瓷和玻璃器皿设计风格,这个风格后来被称为“瑞典现代”风格(Swed
ish Modern)。这种新风格的特点是器皿设计造型非常简单朴实,具有良好的功能,这种设计因此具有便干大批量生产的民主特,正是瑞典一些设计先驱的思想,比如格里戈·包尔逊(Gregor Paulsson)提倡的民主主义思想,瑞典的陶瓷餐具和玻璃器皿因而得到世界各国的喜爱,这种简单朴实的陶瓷餐具设计也影响了整个世界的餐具设计。40 年代形成的这个瑞典现代风格,一直延伸到战后,在50 年代以后发扬光大。
陶瓷设计中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物是威廉·盖茨(william Kage , 1889-1960 ) ,他长期以来为古斯塔夫博格公司设计陶瓷产品,1939 年设计的一套餐具,采用白底,加上浅灰的波浪纹装饰,既现代又典雅,是瑞典现代主义非常典型的作品。战后,继承他的设计,在古斯塔夫博格公司继续主持陶瓷设计的是斯提格·林博格(Stig Lindberg) ,他与他的同事一起,继续发扬瑞典现代主义的特,使瑞典的陶瓷设计得到进一步的发展,在战后成为世界日用陶瓷最杰出的代表。
瑞典的建筑设计在30 年代曾经一度受到德国现代主义的影响,1930 年,瑞典在斯德哥尔摩举办了一个设计展览,介绍德国现代主义,特别是包豪斯的试验,使德国现代主义开始在国内广为传播。这种风格不但影响了建筑设计,同时也反应到家具和其他用品设计上。30 年代中期,有一些瑞典设计师开始探索自己的现代主义方式,比如家具设计师布鲁
诺·马斯森(1907-)、G·A·博格(G.A.Berg)和约瑟夫·弗兰克( Josef Frank , 1885-1967)。他们强调
现代主义的功能主义原则,但是同时也强调图案装饰性、传统与自然形态的重要性。他们认为,现代主义的这两个方面不是矛盾的,而应该是统一的,如果能够做到统一,那就是瑞典的现代主义,而不是德国的、或者国际主义的。他们通过采用自然材料,如木料、皮革,加上高度重视人体工程学因素的设计细节,注意舒适性、安全性、方便性,从而为瑞典现代主义设计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1939 年,在纽约的世界博览会上,瑞典第一次展出了自己的产品设计,引起世界各国强烈的兴趣和普遍的欣赏,一个评论家说瑞典和斯堪的纳维亚设计是“一个走向稳健化的运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后,瑞典的室内设计与家具得到世界承认,并且广为流行。瑞典家具成为世界最杰出的家具设计的同义词。30 年代产生的这个瑞典现代风格,直到90 年代依然在世界兴盛,其中主要的因素应该说是以人为中心的设计,包括满足人的物理需求和心理需求两方面的共同成果。
丹麦进人现代设计的时间略晚于瑞典,但是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的50 年代,丹麦的室内设计、家庭用品设计和家具设计,也达到了瑞典设计所享有的世界水平。丹麦的玻璃制品和陶瓷制品在20 世纪达到非常高的水平,它们的设计是兼有现代简单明快的特征和传统的风格,是现代功能与传统风格的结合。丹麦的家具设计也同样遵循这种方式,因此得到广泛的欢迎。比较重要的丹麦室内和家具设计师有比较早期的卡尔·克莱恩( Kaare Klint)、摩根·科什(Morgans KoCh) ;下一代的博格·摩根森、汉斯·华格纳(Hans Wegner)、芬·朱尔(Finn Juhl) ; 50 、60 年代成长起来的更新一代设计家保罗·卡霍姆和安尼·雅科布森(Arne Jacobsen)、维尔尼·潘东(Verne Panton)等人,他们设计的家具在
战后非常流行,在欧美畅销。他们的设计也大量采用自然材料,特别是木材,比如桦木、山毛桦木、袖木等等,这与德国现代主义设计强调钢材完全不同。在设计造型上,他们更加重视传统家具的式样,比如温莎式(windsor)家具的优雅,以及其他各种简单但是典雅的传统家具式样,以此作为新家具设计的参考。这种做法使他们的设计一方面具有强烈的自然感,另外也具有传统的美,在家具和室内设计这个特殊设计领域里显得非常具有特。而他们的家具却同时是为大批量机械化生产设计的,因此兼而具有手工艺美观和机械化生产的现代化特。丹麦家具不但典雅,同时非常轻巧,造价低廉,具有适应社会广泛需求的特点,因此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非常受欢迎。其中以摩根森的设计最为典型,当然,他同时也兼顾到少数上层消费者的需求,设计了一些更加手工艺化,更加典雅和昂贵的家具。这些家具之中,有一些是采用非洲装饰艺术的特征设计的,对于具有比较高的鉴赏品味的消费者很适合。其中汉斯·华格纳采用中国明代家具风格设计的“中国椅子”( 1944 年)具有很高的艺术品味,是西方设计师模仿中国家具设计最杰出的例子之一。丹麦设计师这种具有多方面的适应性设计,是他们一个很大的特点。
除了家具以外,丹麦的灯具和金属制品也具有相当高的世界声望。20 世纪初,丹麦设计师乔治·简森(Goorg Jenson)开始采取传统风格与现代功能相结合的方法设计金属制品,为日后的发展开创了道路。真正的金属制品设计大师是凯·博森(Kay Bojesen , 1886-1958) ,他的设计是20 、30 年代最高水平的代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新的重要设计大师是汉宁·科佩尔( Henning Koppel) ,他设计
的产品主要是日用金属制品,比如刀叉餐具、容器等等。丹麦设计这种被称为没有时间限制的风格,不但得到世界各国消费者广泛的欢迎,同时也引起设计界广泛的兴趣。-
芬兰在现代设计的起步上比丹麦和瑞典都要晚,原因主要是国家本身直到1917 年俄国十月革命之后才得到真正的稳定发展。十月革命之后,原沙皇占领的部分领土被归还芬兰,同时俄国承认芬兰独立,芬兰的发展得到一个必须的稳定政治前提。芬兰曾经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前出现过一些重要的现代主义设计大师,比如建筑大师阿尔瓦·阿图(Alvar Aalto)。但是,作为一个独立的、完整的设计大国,芬兰是到1951 年和1954 年的“米兰设计三年展”才被世界公认。在这次三年展中,芬兰玻璃制品公司依塔拉(Ittala)展出了大量玻璃器皿,得到世界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赞扬,从而奠定了芬兰设计的国际地位。
早在1947 年,依塔拉公司就举办过设计竞赛,得奖的是两个从来没有搞过玻璃设计的新人:塔皮奥·维卡拉(1915-1985)和提莫·萨帕涅瓦(1926-)。他们的玻璃器皿设计具有强烈的表现特征,在战后立即取得世界一致好评。
与依塔拉公司玻璃器皿设计强调个人风格完全不同,芬兰的阿拉比亚陶瓷公司(the Arabia)则走更为朴素、更为民主化的设计方向。这家公司的设计是由凯·弗兰克(Kay Franck)主持的,50 年代期间,弗兰克设计了一系列陶瓷餐具,朴实大方,这套称为“基塔”的餐具从此成为芬兰现代设计的经典作品,并且迄今还在生产销售。
战后芬兰的家具也得到世界的公认。芬兰与它的邻国一样,具有悠久的优秀家具设计传统。它的家具与瑞典、丹麦一样兼而具有良好的功能性、简单明确性和传统的美感,是现代化与传统结合的典范。芬兰的纺织品设计也以其独特的大胆、强烈彩特征享誉世界。
虽然我们提到斯堪的纳维亚设计在战后西方的流行,特别是在50 年代的流行,也提到斯堪的纳维亚的人情味和手工艺传统,但是必须注意的是芬兰在这个地区的特殊性。芬兰
虽然是斯堪的纳维亚地区的重要组成国家之一,但是,它与其他几个国家的设计有明显的不同之处。芬兰是这个地区最迟进人现代阶段的国家,直到1917 年俄国十月革命以后才取得真正独立,而设计上的发展更加迟于瑞典、丹麦,因此,它对于手工艺传统并不那么重视,对于现代主义、大工业化生产方式、战后的“波普”风格反而更加没有保守地欢迎。换言之,它比较没有受到传统的过分沉重的束缚。这在建筑设计上、纺织品设计上、家具设计上都可以明显看出来。60 年代,芬兰的纺织品图案具有彩鲜明的带状设计,家具也非常具现代意识,塑料产品光滑可人,使世界各国对这个国家的战后现代设计另眼相看。造成这种风格流行的最重要的生产厂家包括纺织品月马里米科公司和沃科公司(vuokko)、家具生产厂家阿斯科公司(Asko)。
现代芬兰设计不太多受手工艺传统束缚的最大好处,在于设计师往往可以采用多种材料进行设计,而不必拘束于木材、金属这种以材料划分产品的旧框框。这种特殊的背景,加上芬兰人传统中对于设计的精
细态度、高水平的设计鉴赏标准,造成了60 年代芬兰设计成为世界设计中一个非常特殊的、异军突起的力量。出现了几个世界著名的设计大师,比如塔皮奥·威卡拉、提莫·萨帕涅娃等人。他们原来都是设计玻璃器皿的,到此时,开始放手设计各种家庭用品,简单、典雅、现代,既具有良好的功能,又具有雕塑式的美丽外型,他们的作品立即畅销世界各地。不久,又加人了另外一个更加重要的设计师一安提·纽涅斯尼米(1927-), 他发扬了这种传统,设计了大量的工业产品,特别是现代化的厨房设备设计,彩明快,功能完善,造型新颖,他成为60 、70 年代世界最著名的工业产品设计师之一。这几个设计家在这个阶段造成了所谓的“芬兰风”(Finnish Flair) ,是现代设计在战后发展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