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理和伙伴们正在为即将开始的香格里拉野外考察行动准备设备器材,
现在的黑豹野生动物保护站在北京已经有了三个分站,房山两个:野三坡总站和南河分站,另一个在延庆。李理为保护站配备了五辆车及各种专业设备:相机、专业镜头、摄像机、监测系统、巡护系统等,各个保护点24小时派人看守,又请来各种专业人士为大家做培训。他说,现在自己已经有实力可以为保护站多做点事。
而就在2005年,保护站还曾面临着解散的命运。李理说,“那个时候特别惨,钱、经验、通讯设施、交通工具、保护设备、专
业书籍……什么都没有,只有几个年轻人的
满腔热情。那时的几个志愿者中除了有位动
物园的饲养员和动物沾点边,其他人都不知
道怎么做动物保护。”当时李理特别渴望学
些相关的专业知识,他们到其他的野生动
物保护组织,人家觉得是一帮小孩在玩,坚
持不了多久,根本不搭理他们。
从捕鸟高手到动物保护志愿者
李理的成长过程与大多数的中国孩子
并不一样。他五岁接触到绘画,便痴迷地喜
欢上了这门艺术,从此画画成为他生命中最
重要的一件事。初中时,学习成绩并不理想
的他坚持说服了父母退学回家,专心学习绘
画。之后,李理考上了西安美院附中,后来红外监测系统在十米内感受
到心脏的跳动就会开始拍
摄,安放地点的选择很重
要。李理(右一)和他的伙
伴们正在安放设备。
又被保送进入西安美院。家人和老师、朋友都为他高兴,可不到一年,李理又做出了一个让大家大跌眼镜的决定:退学。“我看到大二、大三的学生还在学我十岁以前学习的课程,我觉得很可笑,就想看来没必要在这里待下去了。”父母苦苦相劝,好歹拿到大学文凭,这样毕业后好工作。李理不同意,他本来也没想从事朝九晚五的工作,所以觉得文凭并不重要。大学老师忿忿地说,人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你是撞了南墙还要把墙撞倒继续往前走。
李理是捕鸟高手,小时候因为画画需要素材加上贪玩,他学会了各种捕鸟方法。退学回到北京后,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著名环保人士郭耕,“当时郭老师正拿着小喇叭给小学生讲课,讲环保。从他那儿我学到了尊重生命,不破坏自然环境。”郭耕的话令李理下定决心“痛改前非”,他不但扔掉了自己全套的捕鸟工具,还想再为鸟类的保护做点什么,这个念头也成就了现在的黑豹野生动物保护站。
刚开始几年,李理带着几名环保志愿者跑到北京房山地区的山里、村里发传单,告诉当地人保护野生动物如何重要。但老乡们并不买账,“娃们,你们跑这么远的路来到我们山里,就给我们发几张纸,图啥呢?再说这些鸟净偷吃我们的粮食,为啥要保护它们?”除了
村民们不支持,还有家里人和周围朋友的不理
解。因为没钱,李理和几个志愿者无力购买设
备,每次去山里都是穿着市场上买来的八块钱
一双的胶鞋,背着一个大编织袋,里面装满了
几个人凑钱印刷的资料。
2005年开始,
涨的伙伴们心气有些不齐了。保护站的工
作没有进展,没有资金来源,前途一片渺
茫。那年冬天,李理和志愿者们冒着大雪
再次进村,两个村子之间距离很远,晚上
他们在雪地里搭起帐蓬过夜。半夜李理走
出帐蓬,发现大家都因为冻得睡不着围坐
在火堆旁烤火,也许因为晚饭的酱豆腐、
大饼不足以抵御寒冷,也许因为这几天已
经把可以聊的话题聊完了,大家围坐着并
没有人说话。那一刻,李理觉得很凄凉,
“我看到每个人的头发都油乎乎的,冻得
缩成一团,嘴里冒着哈气,我心想为什么
要让大家和我一起受这个苦呢。我这是图
什么呢?”
好在倔强的李理再次扛了过来,而且他
发誓,要挣到足够多的钱,不再让别人出一
分钱,也不让大家再这样落魄地做下去。可
自己除了画画什么都不会,怎么挣钱呢?那
就试试卖画吧。李理开起了自己的店,后来
又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出人意料的是,他
的画很受一部分客户的肯定和欢迎。“我真除了村民们不支
持,还有家里人
和周围朋友的不
理解。因为没
钱,李理和几个
志愿者无力购买
设备,每次去山
里都是穿着市场
上买来的八块钱
一双的胶鞋,背
着一个大编织
袋,里面装满了
几个人凑钱印刷
的资料。
类、爬虫类的,有研究动物危害的。平时李理直接管理的是两名站长,再由这两名站长管理12名工作人员,工作人员下面还有64名
实习工作人员,这64个人负责管理志愿者。想加入进来的志愿者还有很多,李理说,他们对志愿者的要求非常严格,需要接受大量野生动物保护知识的培训和专业技能的训练,在参与的志愿工作达到一定的时间积累后,经考核合格才能成为正式志愿者。在成为实习工作人员后才能得到一套专业的美国丛林迷彩服,每当大家穿上这件衣服时都有一种自豪感和责任感。
福特眼镜蛇这种分级管理方式和志愿者考核办法是李理在12年的实践中一点点摸索出来的,也借鉴了不少国外野生动物保护组织所采用的模式。“曾经我这儿的志愿者流动性很强,很多人把这儿当成了郊区一日游,耗费了我们不少精力和时间。现在进来的门槛高了,
这是被猴赶出来的前猴王“大洋”,李理在几天的考察过程中和它成了朋友,最终“大洋”在花生的“引诱”下允许李理与它近距离合个影。
“当我们赶到时,它已经死了两天了,眼里爬满了蚂蚁,嘴角流出的血已经凝固。小羊垂下的前蹄的正下方,有一个小坑,一看便知,它临死前曾做过痛苦的挣扎。”抚摸着脱水而死的小羊,李理心疼不已。
青藏高原上的野生普氏原羚,没有经验的小羚羊常在跳跃时不幸挂在牧民的围栏上。
反而我们的志愿者队伍很稳定。”李理说。
想好咱再领结婚证
李理一年中有半年的时间是在山里的保护站度过的,对于他年轻的妻子来说,这应该是一种痛苦且无法忍受的生活。但李理并不为此担心,因为在结婚前,他就给未来的妻子打了足够的“预防针”。他们在一次朋友的拍摄中相识,女孩儿是中戏毕业学表演的,两人交往顺利并自然地谈到了婚姻,在准备领
证的前一天晚上,李理告诉女孩儿,他想和她好好谈谈。
“我告诉她,我的后半生将会是这样的:首先我是个没工作的人,我不挣有数的钱,也不会去上班。其次我今后的生活和野生动物保护分不开,我的收入大部分会用到那上面,交给家里的钱顶多占20%。最后我
乐。”
我也不理解他们怎么能坐在电脑跟前一打那么长时间,我觉得有这点工夫去树林子里转转挺好。
每当穿上这身美国专业丛林迷彩服,大家都有种自豪感和责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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